在高肃淡然的面孔下隐藏着些许快意,尤其是瞧着二人那泛白的脸色,一抹难言的欢愉涌上心头。
“细想也是,你们相府嫌弃公子的身份认为他不配做自己的兄弟,那二公子可曾想过公子才是你的血亲弟弟,公子才是那预言中,真正的祥瑞?”
一旁慢悠悠品茗的故明晚差点笑喷,不愧是他家母父的朋友。
小嘴儿吧嗒吧嗒,想看看高肃接下来的一番话说出口这人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祥瑞?是父神或风羲老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
有意思,看来大家小心思不少呢!
收到故明晚示意自己继续的眼神,高肃笑的格外开怀。
两世,整整两世啊!他的小公子便这般被磋磨两世!
“也对,就算将真相告知,二公子也不会相信。
不过小奴到是好奇,我家公子竟是犯了什么事,要这般被折辱?”
“沈姨娘待遇拟比正妻,亲生孩儿更是放在了大长公主身边亲自抚养。
这般荣宠不够,还要抢走公子诞生时便握在手中的彩石?
可怜我家公子本就不足日子,身形较正常孩啼小上一圈,丢了彩石整日啼哭,哭的差点丢了命!”
高肃笑着,神色中的嘲讽更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插在白鸿鹄心头。
是啊,他怎么能那么傻?
他家锦哥儿出生时还不足月,小小的一团还没他胳膊长!白锦福……明明与锦哥儿半分不像,他是如何吓了眼,害了锦哥儿这么些年!
“不会的,不会的……我只是不小心,我只是不知真相才伤了他!他是我弟弟,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怎会伤他?!
是有人挑拨离间!”
被高肃捧在怀中的小花儿好似开了灵智一般左右晃动,他轻笑一声捏了捏好似琉璃般的叶片。
在故明晚眼中,便是一抹闪着蓝紫光辉的灵魂悄无声息附在高肃身上。
“挑拨离间?”高长恭笑出了声,“你说的对。可……是谁在挑拨离间呢?阿锦那么喜欢丹宸,为何要与旁人共侍一夫?
你们都是阿锦的好哥哥,一定会理解阿锦的吧?”
恶魔般的低语萦绕在白鸿鹄耳边,就连司寻都难免遭受影响。
恍惚间,二人好似听到一阵铃铛声音,脑海瞬间清明却不自主的想到了白锦福。
是啊!明知锦哥儿才是他们的弟弟,又为何要对白锦福这般好?他占了锦哥儿的身份不够还要抢了锦哥儿的夫婿吗?
“……今日叨扰是我二人不对,陛下送了信来催促我等归国,明日我等便会离开。”
两人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公子,甚至在几月前公子名声大噪之际派人企图毁掉公子?白锦福,当真不知自己的身世?”
最后那句话就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两人心头。
目送他们离去,高长恭得意的冲着故明晚笑,瞧着怀中的铃兰花更是开心,“小肃儿你看,只是几句话……就足以在他们心中埋下一根刺。
这些人啊,他们才不在乎谁是明婉大公主的孩儿,他们只在乎谁能带给他们更多利益。”
“就像现在这般,阿锦既是武安侯、千骑营统帅也是逍遥王夫,他的价值可远比一个被百般嫌弃的白锦福要大。”
铃兰花枝叶舒展,一串小巧的花穗瞧着格外喜人。
“争来争去就因着那点宠爱,这事儿放在局长身上,早一剑砍死他们了!
恩宠这种东西最不牢靠,他们宠你爱你时你便人人艳羡,他们嫌你恶你时你的解释也不过微薄证词。”
“只有自己得到权利,只有自己将权利攥在手中,才不用去学院中那些女子、哥儿们争风吃醋。
因为你更有权利,该巴结你的,是他们才对。”
抽芽的小花穗左右摇晃,高长恭却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伸手戳戳不让花安稳。
随着他的动作,腰间一串蓝紫色铃兰花样式的琉璃风铃发出清脆声音。
而他这般护着一支尚未开放的铃兰花却让故明晚心中无语,翻了个白眼。
“一支小花儿,你说了也不见得听懂。走啦!去看看师祖在准备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