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带着简一弦一起逃出来的,然后一起流浪的,然后进了某个组织。但你知道苏已然为什么愿意那么帮你吗,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也对你如此的执着吗?”
锦瑟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也是个受害者,和我一样,他当时也在那个拐卖组织,并且被关了很久,折磨了很久,你在放火前将被关着的所有人都放了出来,而他就是其中一个。你从来就没注意到这个吧。他一直都想告诉你的,想着有一天你能接受他的时候,他都会告诉你的,可是,你之前和简一弦吵架的时候,说出了你厌恶的这个原因,所以他也就再也不敢提及,他怕你会因此更加的讨厌他,所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即使我问过他,简一弦应该也问过他,但是他却一个字都没提过。不过可惜,即使你不讨厌这种事,他也没机会和你说出这些事。”
锦瑟感觉到了眼前的人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他似乎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包括她身边的人和事,甚至那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他都知道。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来证明我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比你都要多。你觉得如果我没有掌握到关于你的一切,我会就这么放心把你放在身边吗?你可是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人,我们可是一直坦诚相见的,你对我来说可是最危险的存在,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把你放在对我这么危险的位置上吗?你觉得对于曾经经历过那些事的人来说,真的可能会轻易的那么相信一个人吗?一见钟情是在我对你了解的情况下才产生的。就像你一开始对我那么小心翼翼一样。我一开始一直在控制着,那是我在一直观察着,掌握着关于你的一切,我要更加的了解你才可以,我也要等着适当的机会才能出手,一切都是在有计划的进行着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锦瑟只感觉到大脑开始有些晕眩,她在抗拒着自己接受这些,自己一直都在他的计划中,是他的目标,是他的猎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性的,似乎没有一件是感情用事,是例外。
“但是,即使计划的再好,也总会有意外发生,当然,有些意外不是我能控制的,比如那次你从楼梯上跌落下去,我们失去的第一个孩子,那是意外。我一直想要完全控制着你,但是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我只能找人监视着你,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况下,但是意外却还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因为我一直在控制着,不要对你做太过分的事情,因为我爱你,我还想保留着你一定的自由,还想让你保留着一定的自主的权利。但是想想,现在我后悔了,我一开始就该狠心一点的,这样既不会发生那些意外了,我也就不用再和你解释这些事情了。一切就因为我太爱你了,太怕失去你了,才会让意外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他说着直接将她按到了床上,看着有些失神的锦瑟。
“为什么非要知道真相?真相是你根本无法承受的,那里一片污浊,深不见底,你看见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还有更多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我要怎么告诉你,你要我怎么告诉你这些?我说过,只看我好的一面就好,为什么你就不能继续装傻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和你安定的过日子而已,在你身边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想要在你面前完全放松而已,为什么你连我对你的唯一的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你都要把它破坏掉,为什么?”他说着就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很容易就入侵了进去,双手开始锦瑟的身上抚摸着。
“如果你连这些都接受不了的话,剩下的根本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蓝玉烟从锦瑟的身上离开,“所以,收起你所谓的愧疚心吧,你没有什么可对我愧疚的。你的那些心思对我来说,太容易就看懂了。”
“好好休息吧。慢慢消化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事。什么时候你觉得你想知道了,能够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我再告诉你其他的。你也记住你说的话,暂时安静的呆到孩子出生,别再让我做多余的事情了。你应该看见了,我最近很忙,很难再分心了,之前因为你一直耽误了很多的事情,我费了很多的时间才慢慢的重新补上,我不想再落下了。我也知道现在开始你也根本不想再见到我,所以,至少这个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还是每晚都会过来的,我会索要一个属于我的吻,其他的时间,我不会来打扰你的,等你真正的接受了刚才的一切,我们再继续下一步吧。”他说完低下头再次吻了一下她,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过,你别想着逃跑,安排看着你的,可不只是你知道的他们两个而已。”他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锦瑟的视线一直盯着天花板,还以为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原来他早就已经完全看穿了自己,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个透明的存在。原本以为完美的表演原来如此的拙劣,像个笑话。
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他。他给自己看到的一面也只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都是包装好的。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个玩具而已。
又有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蜷缩起来,再一次心如刀绞。
蓝玉烟说的没错,她的确暂时无法接受他刚才说的一切,而这些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只是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她难以承受了。
逃跑,自己必须要逃跑,逃到他找不到自己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蓝玉烟走到楼下将丁燃叫了上来,让他守在门口,而自己则去了其他的房间,叫他有任何的事都叫醒他。
丁燃站在门口,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声音,可是没有任何的声音,甚至让他有种错觉,屋里没有任何人,可是,他知道,锦瑟就在屋里。他以为老板足够爱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到她的事,但是他错了。他不会伤害她的一切前提,都建立在她不会离开,他是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唯独离开这件事不可以。他在间接的软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在他们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锦瑟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老板不可能告诉他们什么,他们也只会接受老板的命令而已,不问原因,只是执行。
方婷走到楼梯口,看了丁燃一眼,发现他一直侧着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便低头离开了。
他们轮流守夜,每隔三个小时,就这样到了天亮。丁燃再次站在锦瑟的卧室没有多久,蓝玉烟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很安静。”
蓝玉烟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门没锁,也不能锁。
锦瑟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绕到了她的对面,看着她,她似乎真的睡着了,他探过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便走了出去。
“对不起。”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屋内再次暗了下来,锦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要逃跑,她不可能等到孩子出生的,那还要好几个月,她等不到那一天的。但是现在时间不对,她要暂时安静下来,让他先放心,放松警惕,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但是他那么小心翼翼,自己不可能轻易骗过他的,所以,她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还好,他最近很忙,感谢他最近很忙。
换班之后,丁燃过来敲门,锦瑟应了一声,他才将门打开。
“吃饭了。”丁燃如平时一样说道。
锦瑟靠着床头坐着,视线一直盯着窗户的位置。
“嗯,我一会下去。”锦瑟转过头看着他,她的脸色异常的憔悴,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应该是整夜未眠,但是她还是给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虽然那个笑容看上去异常的疲惫。
“我在门口等你。”丁燃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锦瑟收回视线,揉了揉眼睛,才慢慢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也许这个孩子不该出生的。
锦瑟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自己现在的样子像鬼一样。即使什么都不想做,但她还是梳着头发,将它扎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换了身衣服,才下了楼。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可悲,她还得伪装一下,让他暂时放下警惕。一味的反抗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从以往的经历来看,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丁燃跟着她走了下去,看着她安静的吃着饭,然后拿起书走到花园,如之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