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早春,室内暖气还很好,所以大家都习惯在校服外头套上长羽绒服,里面还是穿着单薄,到室内就把外套脱下只余校服。
王沛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李怡戳了戳他,“诶!霍昂!”
她略微抬头,“谁?”
搬着桌子的男生和他们一样都是黑边白面的校服,头都快顶到门框,额前碎盖微分,腿比桌子高出一截,校服松松垮垮的没有拉拉链。
李怡,“霍昂不是你发小吗?你之前说过的,他怎么又转回咱们班了?”
王沛之极速提取脑子中的记忆,又抬头去看进来的男生,不过乌泱泱一堆人过去她看不清。
不过这个名字,好像是。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霍昂了,他好像很小就出国了,后来又没有联系过。
她原本从高一开始就追求四中的江浔,哪里会注意到别人。
不过在她印象里,霍昂跟她关系挺一般的,说过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边笑声很大,闹哄哄的怪热闹,沈时勉问他,“你真又回来了?”
霍昂点头,“嗯,不然呢?”
季清辞笑笑,“怎么了?文科班压力太大?”
霍昂把桌子放下站定,斜倚着门框,背着光有些懒散又有几分神采飞扬,“你知道的,我不那么唯物。”
众人,“??”
沈时勉推了他一把,“说人话会死是吧。”
霍昂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声音中夹杂着笑意,“就是,文科班现在在学马克思——哲学。”
或许是他们太过吵闹,班里很多人的目光都不禁看了过去,王沛之也暂时放下手里的书分了眼神看他。
霍昂语气颇为认真解释道,“你们知道的,我妥妥唯心主义,心即理也。”
“存在即是被感知,这个地球没有我可怎么办,硬撑罢了。”
“所以,我不能学马哲,跟我世界观不符啊。”
还真有理科班一点哲学不懂的人被唬住了,季清辞抿唇想笑,沈时勉皱着眉还在反应。
求教,朋友过分装ac,怎么扁一顿痛快?很急!
霍昂勾住沈时勉的脖子,笑道,“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赶紧帮我搬桌子。”
沈时勉颇为不满,“老子什么身份!给你搬桌子?”
旁边有人插嘴侃沈时勉,“昂哥,人家时勉好歹曾经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过,您哪儿劳驾得了校霸啊——”
霍昂另一只手又勾了季清辞肩膀,努了努下巴,“那怎么样,学霸帮我吧。”
季清辞扶了扶眼镜还没说话,旁边人又调侃道,“昂哥,人家一个校霸,一个学霸,你什么身份这么大脸啊。”
霍昂两条胳膊一边搂一个,他相对要比两人高一点儿,抬起头来刚好与王沛之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