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舞再次昏昏沉沉地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睡眼朦胧地抬眼一看,瞬间僵住。
她枕在血逸幽的腿上,甚至整张脸都快埋进了他的怀里。
为什么两人都只穿了一件里衣?血逸幽的里衣还大敞着,更要命的是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衣服里,微微动一动便能触到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冰雪舞抽回手就要起身,不想刚起一半身体突然脱力,她摔回血逸幽腿上。
这一下惊醒了睡梦中的血逸幽,他顿时坐起身,猛然握紧她的手:“冰儿!”
睁眼正对上冰雪舞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将视线移到血逸幽裸露的胸膛。
血逸幽轻咳一声,松开冰雪舞拢上了衣服。“咳,醒、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我、我想先起来。”
血逸幽立刻扶起她,松乱的里衣随之滑落,两人目光又同时落在冰雪舞大开的领口。
冰雪舞惊呼着抬手捂住,血逸幽忙别过头,脸和耳朵迅速蒙上一层浅红薄雾,一直蔓延到脖颈,甚至还要往下。
血逸幽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清。
冰雪舞的俏脸也泛着红:“你、你、你看见什么了!”“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冰雪舞瞧他脸红成这个样子哪里肯信他的话,伸手便去锤他:“骗谁呢!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还有我的衣服呢?血逸幽你是不是脱我衣服了?你还敢脱我衣服!好你个臭流氓,真是色胆包天!”
血逸幽听到最后几句瞪大眼睛,按住冰雪舞的手:“我流氓?冰儿昨夜分明是你梦魇时把水盆打翻浇了我们一身水,那嫁衣是怕你着凉滢滢帮你脱掉的,但你不配合我们没法给你换衣服,只得先穿着里衣睡了。后来你嫌冷往我这蹭,还扯开我的衣服往里钻。吓得我是一动不敢动,生怕你再对我做些什么,结果怎么醒来你还先发制人骂我是流氓呢?”
冰雪舞捂着耳朵:“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对你......”
“千真万确啊!你这衣领都是自己蹭开的,我拿被给你挡住了!”
血逸幽满眼委屈:“冰儿你睡觉不老实怎可赖在我的头上呢?我这一夜睡得不安稳,还落得这么个坏名声。好吧,既然你觉得是我趁人之危对你做了什么,那我只能认下这罪名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冰雪舞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血逸幽,你个混蛋!”
“我混蛋?”血逸幽一挑眉,突然欺身压倒了冰雪舞,冰雪舞没防备,被他困于身下。
冰雪舞忍不住慌乱:“喂!你要做什么?”“你说我是什么?”“混蛋......”
话未说完,血逸幽俯下身,冰雪舞来不及躲,下意识闭了眼,睫毛颤个不停。
两人的唇离得很近,但血逸幽并没有吻她,微乱的气息和低缓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血逸幽轻笑:“闭眼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亲你吗?”“血逸幽!”
冰雪舞睁眼瞪他,血逸幽作势还要低头,冰雪舞立刻闭嘴了。
“再叫我混蛋,我就真做混蛋事了。所以,你以后得叫我别的。”“......叫什么?”
“亲切点的啊,比如昨夜你叫了什么不记得了?平日对我直呼其名,没想到不清醒时倒叫得亲密。你啊,可真是个口不对心的倔丫头。”
冰雪舞努力回想昨夜混乱又模糊的那一段记忆,很快她忆起了清醒之际的轻呼,却也忆起在轻呼前——
“你、你又强吻我了?!”
血逸幽面露一丝尴尬,他没想到冰雪舞把这事也想起来了。
“你昨夜血毒复发,我只能喂你血喝,本来就想喂几口的,可你吮着我的舌尖不放,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这也不能成为你亲我的理由!”“所以我说了要对你负责啊,可你还没同意和我在一起,你心里明明有我的!”“都说了我们两个身份......”
血逸幽猜到冰雪舞又要拿这个做借口,没等说完就贴在她的耳畔轻语:“我不要再听你这些借口了,所以我决定从今日起,对你采取先礼后兵的方式。礼已经结束了,该兵了。”
“你要做什么?你想用强?”“自然不会,但我要开始全方位地撩拨你,直到你亲口承认,你喜欢我。”
“呵,笑话,你这招不会有用的。而且我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喜欢你?”“好啊,那我就撩拨到你动心为止好喽。”
冰雪舞刚要反驳,却脸色一白,猛地推开血逸幽,俯在床边一口血吐在地上。
血逸幽脸色一变,抚着她的背:“冰儿......”
冰雪舞额头渗出冷汗,虚弱地道:“没事,体内存了瘀血。”
血逸幽的手扣在她的后背心,纯净的灵力流入冰雪舞身体护住了她的心脉和主要经脉。
“把瘀血吐净吧,留在体内对身体不好。”
冰雪舞接连吐了好几口血,直到冰雪舞喘息着抬头,血逸幽才扶她坐起。
冰雪舞面容又苍白了数分,血逸幽眼神黯淡,替她擦掉额头冷汗:“感觉怎么样?”“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气。”
“你都两日没吃饭了,哪来的力气?滢滢应该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先换上吧。我去叫滢滢布菜,等下带你去回廊吃饭。”
血逸幽出去找血滢,她正和阿霁端着碟子有说有笑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