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无憾!
生来是人,但因为天阉,却从来没有被堂堂正正的当成人对待过,他单温的前半生猪狗不如,家中的父母兄弟全都把他当做耻辱,随意的打骂出气的篓子。
他怨恨,他反抗,却只能遭来更深的奚落更惨烈的对待。
直到遇到皇帝陛下,他将那些人控制住,对他说他可以自己去报仇,用自己的双手把这些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全都送入黄泉。
他做了,那些人匍匐在他的身下求他饶命,他没有,血喷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终于他再也不是那个人人欺凌的单温了。
他跟着皇帝,做了长公主的驸马。可是他不怨不恨,哪怕知道皇帝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也感激他能够将他带出来。
这一世呼啸而过,只希望下一世他能够做个健全的人。
哪怕不敢去肖想那个鲜活的生动的女子,至少有脸面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跟前。公主殿下,请收下我这份卑微的爱,这也是我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单温终于闭了眼睛。
群众们心有戚戚然,全都因为长公主和驸马这伟大的爱情而留下了两滴眼泪。就只有那个御史小令猛地窜起大声喊道:“他在胡说,单子晋根本就是长公主和皇帝……”
只话没说完,就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单子晋冷眼看过去,那御前侍卫干净利落的收回了刀,重新站回了御辇跟前,邵良一甩拂尘,尖声开口道:“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的想要借此机会,抹黑陛下和长公主殿下。这件事情,陛下一定会彻查到底,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莫要耽搁了吉时,继续前行。”
至于单温的尸体,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早就有人将他给放到了御辇之上,皇帝陛下幽幽开口,“单驸马情深意重,等十日之后葬入皇陵。”
这对一个外姓来说却是天大的荣耀了啊。
没想到围观长公主出殡,能够看到这么一出好戏的人民群众,跪着高呼陛下万岁,陛下仁慈。心里早就将之前的传闻给丢到了脑后。
他们陛下是明君啊,才不会干出那种事情来,就是有那么臭不要脸的人背后中伤啊。
哎呀,单郡王竟然是皇子呢,怪不得长得和皇帝一样,和长公主和单驸马都不一样呢,那以后岂不是要叫皇子了啊。
按年龄算的话,应该是四皇子吧。
啧啧啧,不得不说,也是个传奇啊。
出殡的队伍继续前行,自始至终单子晋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抱着灵位重新上路的时候,嘴角却讥诮的勾了勾。
葬入皇陵?并不代表和母亲葬在一起啊。
裴景天压下心底的激荡情绪,双手紧紧的握住放在身侧,才控制住整个身体的颤抖。他心中一边唾骂皇帝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如此的无耻,一边又在暗暗的庆幸,还好他没有脑子一抽,挑这个头。
他悄悄的吞咽了下口水,果然仅凭着这个是无法损害父皇的地位,只他却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直接将单子晋给认下来。
认下来做什么?
凭着皇帝对单子晋一向的宠爱,根本就不做他想。不仅仅是裴景天,裴景宸、裴景原、裴景尚几个人,都同时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他们和围观群众不一样,他们更倾向于,单子晋根本就是皇帝和长公主的儿子。
只当年的事情,早就不可考了。且皇帝身边全都是一等一死忠的人,若不是这次长公主身死,怕是他们根本就难以看出端倪。
就只有单温一个好攻克,却没有想到最后会临阵倒戈。他们不得不怀疑,也许这根本就是皇帝做的套子,为的就是让单子晋光明正大的继承皇位。
一时之间,几个皇子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若是单子晋继位,就他这种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的性子,他们这些皇子没有一个会落着好。
所以无论是哪个,独独不能是他。
裴景宸不仅要害怕这些,他最怕的是皇帝会查出今儿的事情是他做的。每每想到这儿,他不仅咬牙。他果然不该太鲁莽了。
只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愤恨,他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按照规矩在生下来的那一刻,他便应该是太子。
可偏偏这些年下来,父皇根本就不怎么待见他。
而且后面的几个皇子则都越发的出众,他以为这是个机会,却没有想到会是个陷阱。裴景宸不仅咬了牙,将皇帝和单子晋更加的恨上了。
之后便再也没出什么乱子。
长公主的棺椁被顺顺当当的封入了皇陵当中,皇帝目色沉沉最后看了一眼,这才命人起驾回宫。
路上,他仰头看天空,蓝色的天空干净明亮,上面点缀着朵朵白云,皇姐好像在上面笑着朝他招手。皇帝咬牙稳了稳心神,这才是清醒了过来。
皇姐走了,再也不会这般对他笑了。
一切都完了。
长公主出殡的这日发生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几乎很快的传遍了望京城内,有那没在当场的呲之以鼻,只觉得这种玄幻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为此望京内多了许多械斗的事情,常常一言不合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
直到第三日,诏书颁下,单子晋改名裴子晋,位列第四,封康王。
皇长子裴景宸,因为肆意传播谣言诬蔑自己的亲生父亲和长公主,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是天理难容,贬为庶人,发配关外世世代代永不准入京,即刻启程不得耽误。
岑西西才懒得管裴景宸这个布景板是不是被贬了,特喵的她对单子晋改名这件事情简直不能忍啊,好吧改名就算了,康王到底是什么鬼啊?
洗发水啊?
还特喵是去屑的啊!
岑西西实在是对皇帝无语了,这名字起得,真是让人充满怨念啊!完全就高兴不起来啊好嘛?
晚上单子晋来的时候,她愤愤然的表达了对皇帝的不满意。
单子晋拍拍他的脑袋,“无碍,我依然是单子晋。”
改名字?就好像别人多么稀罕姓裴一样?
岑西西狂点头,单子晋多么好听啊,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裴子晋一听就很挫,简直是不能忍啊!
但是吧,这不是重点,岑西西忍不住的画圈圈,“你说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其他的几个皇子都没有被封王,就单子晋一个刚刚认祖归宗,就给他封了个康王不说,还把望京这边划为了他的属地。
特喵的神经病吗这货?
古往今来,谁家会被京畿重地,封给皇子当属地啊!就算最近的封地,怎么地也得隔个几千里啊!以后不管是谁当了皇帝,都要看单子晋不顺眼,处之而后快啊。
不对,现在那几个皇子就已经看单子晋不顺眼了好伐?
岑西西无语的直磨牙,皇帝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单子晋不置可否,“无所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倒也很好猜,大抵是生气母亲这般弃他而去,不想让我好过吧。”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这奇葩的想法。”
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啊,就算再生气,弄死一个成瑾瑜就好了,现在还要连三字经一块搞死吗?丫就不怕死了之后,长公主和他拼命?
自从长公主去世之后,单子晋过来基本就除了亲亲她的额头,其他的就什么都没做过了。岑西西知道他没甚心情,就算自己再心痒难耐,也只能安安分分的不闹他。
这晚也是如此,两人抱着说了会话儿,岑西西困意上来,很快的便睡了过去。
单子晋却是睁着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她的睡颜,几乎是黎明时分,才微微的闭上眼睛歇息了一会儿,方才起身,亲了亲她的红唇,便离去了。
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好像就不怎么睡得着了。
抱着岑西西温暖的身子,脑子里却总是纷纷乱乱的响个不停,最害怕的事情莫不是怀中的人,突然有一天就这般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就好像之前的几次般。
因为害怕,所以他不敢睡,她每每一个异动,他便很快的将她上下检查一番,没发现异常,心中才会深深的松一口气。
他一直在琢磨,到底怎么样才能够真的留的住她。
单子晋翻墙离开之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退走,来到了许俏的住所,将方才看到的说与她听。
许俏冷笑了两声,她就知道许慕依是个不知廉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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