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祺原本就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神更冷了,他状似漫不经心的勾唇,哂笑道:“郡王爷这般无情无义,白小姐指不定多么伤心呢。”
他懒散的再次挥手,换来岑西西的惊声尖叫。
单子晋只冷冷的看着,脸色不变。
白皓轩脸色铁青,恨恨的晲了眼单子晋,急声道:“我跪,你别动她了,我跪行吗?”
说完便屈膝跪了下去。
黎祺冷笑,直直的看向单子晋,他最厌恶的就是单子晋这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睥睨一切的模样。只要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将他撕裂。然后他的眸光又转向隐忍着跪在那儿的越泽,心中总算是舒服了些。
当年郑国战败,他被父皇送到燕国做质子,那五年的时光,就好像是他一生的噩梦。他原本是郑国尊贵的皇子,到了燕国却可以被任何一个人随意欺凌。其中最甚的便是此二人,一个狡诈无耻一个肆无忌惮,他们对待他就像是最下等的贱仆。
以至于年幼的他整日惶恐不安,夜夜噩梦缠身,及至现在仍是不敢一个人睡。
这种创伤便是杀了他们,黎祺都觉得不能解恨。更可况只是侮辱一番。
单子晋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再一次让他想起往事。这个人不过是个公主之子,凭什么有这种傲视一切的自信。
因为愤恨,手上的力气大了,惹来顾芊秋短促的痛呼声。他忙收敛心神,重新笑盈盈的亲亲她,柔声道:“乖女孩,弄痛你了。”
我呸……
岑西西十分的狂躁,特么的敢不敢不要这么撒狗血?关键是特么能不能不要波及到她?
再特么这样子晃下去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啊,她绝壁会直接死翘翘的。所以她这次是要死在随风飞翔中吗?
单子晋垂眸,勾了勾唇角,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攀到谷顶了。
黎祺再一次问道:“郡王爷当真是不跪?”
随着他的话,树上的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指向了吊着岑西西的绳子。“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还真是不舍得。”
单子晋便笑,道:“本王很好奇?你怎么会以为凭着一个女人便可以威胁本王。女人而已,本王想要多的是,并不是非她不可。这种愚蠢的事情……”
他挺着脊背稳坐马上,哂笑的看了眼越泽,“想必只有瑾安侯会做吧。”
越泽现在没有精力和单子晋置气,他猩红着双眼问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放了她。”
“放了我姐姐。”白皓轩忙跟着说道。
黎祺也笑,“瑾安侯别着急啊,芊芊这么美好,我还没抱够呢。”
“你……”他一定要杀了他,越泽咬牙,一定会杀了他的。
顾芊秋紧紧握住垂在身边的小手,心中一阵阵的刺痛,有后悔有心疼,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她。
我说……
岑西西终于忍不住开口,断断续续道:“我说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我特么真的忍不住快要吐了。”
妈蛋已经到了极限好了伐?要不是吐两人一头酸水的后果是被黎祺分尸,她早特喵的忍不住了。
黎祺脸色一变,猛地抱着顾芊秋起身,刚来至一旁,便听到上空传来呕吐声,他们原本坐着的树底下,便多了些难闻的水泽。他忍不住黑了脸,厌恶的看向岑西西,然后朝着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特么……
不要啊!
绳子立马被隔断,岑西西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老娘不想被摔死啊啊啊啊!特喵的好丑的啊!
“姐姐。”白皓轩吼了一声,猛然起身,像越泽一样,往上面冲去。可是他心中知道,根本就来不及。
单子晋双手紧握缰绳,眼神黑黝黝暗沉沉,好像吞噬万物的大海般,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盛了些什么。
不过瞬间之后……
岑西西落在了另外一个黑衣人的怀中,双眼紧闭小脸惨白,额上更是冒着层层虚汗。待感受到身边的温实,她忍不住稍稍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艾玛,快要吓死她了。
白皓轩摔在地上,暂时放下心来。
越泽只麻木的跪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关注岑西西的死活。
而单子晋……
岑西西撇嘴,用脚趾头想这货表情都不会变的。
黑衣人嫌弃的推开岑西西,三两下解开捆缚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推着她往石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