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最后一天,夏潇潇终于再次见到了李二狗,李二狗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一早到店里找她。夏潇潇问道:“怎么了?出去打架了?”
李二狗道:“没事,我去找你,那个大婶说你搬走了,让我来这找你。我想跟你要之前的跑腿费。
夏潇潇道:“我没带钱在身上,等我忙完我早点回去。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我把钱给你行吗?另外我也找你有点事。你先找个地方休息等等我。对了,你吃饭没?唉,你等我一下。”说着夏潇潇进厨房给李二狗拿了两个馒头。
“你先吃吧,我要去忙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等我。”
夏潇潇一直忙到下午才歇了一会儿,在厨房吃了饭出来,看李二狗还在对面路上坐着,又找老板娘要了两块饼,倒了碗水给他就自己先回去忙了。
“你怎么不找个地方休息啊,就这样一直坐着?吃点东西吧,我估计一会儿还得忙。不是我的店,我也不敢请你进去坐,我给你拿个凳子来吧。”拿了个小凳子给李二狗坐着,把碗拿回去。
老板娘问她是谁,夏潇潇只答是以前赶路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
太阳下山以后夏潇潇炒完最后一桌客人的菜,就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先走了。李二狗还在门口。出门叫上李二狗,一起朝家赶去。
到了门口李二狗站在门口不进去,夏潇潇道:“进去呀,你打算站门口等啊!”
李二狗不好意思的进了院门,就不敢再往里走了。夏潇潇见状也不啰嗦,关上院门,搬出两条凳子,先把吃的分了他一半,又取出今天发的这个月的酬劳。
“我也不知道你要多少,说个数吧!”
“我不要你多的,你给我20钱就行。”
夏潇潇数了五十给李二狗,然后道:“多的拿去买点药。”
李二狗收下钱起身要走,夏潇潇道:“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有我还有事没说呢!”
李二狗转身坐下,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前两天在城外,拿刀出来跟朋友炫耀。被另一伙人看到,他们抢我的刀,我不干就跟他们打起来了。但他们人多,我没打赢。”
夏潇潇无语道:“不就是把刀嘛,至于嘛!他们要就给他们就是了,犯得着挨打吗?”
李二狗看傻子一样看着夏潇潇道:“这刀一看就是把好刀,一般人哪里弄得到。”
夏潇潇问:“很值钱吗?我看着就很普通啊,材质也就比菜刀好些吧!”
李二狗道:“值钱倒是也不是很值钱,估计就值二三吊钱吧!”
夏潇潇惊道:“我去,你也太黑心了,骗我。早知道这么值钱我就拿去卖了!”
李二狗道:“我当时就看出你多半不识货,谁知你真不识货!不过这种东西不好卖,只能卖到黑市去,你没看到上边有徽记吗?”
夏潇潇问:“什么徽记?”
李二狗无语道:“就刀上印的那个图案。你到底哪里来的这刀?”
夏潇潇暗道大意了,之前以为是哪个铁匠打的自己家的品牌标记呢!顿了顿答道:“我路上从个死人身上扒拉的。”
李二狗又道:“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自己的。”
夏潇潇有点心烦,这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吧!然后问道:“他们问你怎么来的没?”
李二狗笑道:“我也说是我在隔壁州乱葬岗捡的。”
夏潇潇这才有点放心。然后道:“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一是想请你哪天带我出城一趟,然后再带我回来。二是希望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办个户籍路引啥的!我现在肯定不能再回原来的地方去开路引,上千里路呢,之前就差点死在路上。”
李二狗道:“我给你弄个路引吧,然后再带你出城!我的也是找人办的,你把你名字写给我。”
夏潇潇道:“靠谱吗?多少钱?”
李二狗道:“靠谱,不过得好几百呢!你先给我三百,办成了十日后我来找你,到时候你再给我剩下的一半。”
夏潇潇道:“行,十日后五月十一上午你来找我。”说着就把钱给李二狗了。
李二狗道:“你不怕我骗你啊!”
夏潇潇翻个白眼道:“怕又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办成了这事,拿到路引后我请假,你跟我一起出城,姐姐带你去挣钱去,到时我分你两成。”
李二狗不知道夏潇潇到底要带他怎么去挣钱,但想着她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了个这么好的房子住,肯定还是有点门道。跟夏潇潇告辞,夏潇潇把吃的都给了他,拿上吃得道了声谢,朝着城西北边跑去,那里还有人在等他。
夏潇潇拿着剩下的五十叹了口气,这要是被骗了,真的就一个月白干!兜里只剩900了,这两个月累得要死,来大姨妈都没休息,马上还得付两个月房租。穷得哭啊!以后若想买房子还得要户籍,不知道还要多少钱,哎!
转身回屋做饭,自己还没吃饱呢。夏潇潇每日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修行锻炼。现在探查距离已经扩展到几百米范围了,若是视灵状态,可以将整个齐州城和城外一圈山林都囊括其中,只是视灵状态能获取的信息太少了,远没有用神识来的清楚。
到这里两个月来,夏潇潇修行出行都很谨慎,除了在厨房吃饭时,面巾从来不摘,穿得也是宽袍,也不管什么难看不难看的。自己从开始修行就好像长高了些,如今已经长了近两寸,不过近一个月来好像停止生长了。
原来的裤子短了一截,衣服本身就长,倒是还能穿,也不知道是不是换水土的缘故,还是重力不一样,这么大了还长高。夏潇潇虽然以前很想长高,但现在她又担心自己再长模样变了,回家去爸爸妈妈不认识自己。
等再挣些钱,得给自己重新置办几身衣服鞋子,虽然这天气热,可到底是小了,穿着不舒服。看着镜子里黑乎乎的自己。夏潇潇觉得看顺眼了也挺好看!
这几个月,脸上就没白过两天。现在习惯了染色满脸麻子疤痕的状态,还挺自在,毕竟真的安全。
话说李二狗自拿到钱,就跑到了西北边的一处废弃的房子里,房子里好几个乞丐,有个小姑娘,黑乎乎,瘦瘦的,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李二狗叫她“阿绮”。
将自己手里的吃的分了一半给她,又招呼了几个小乞丐过来,一人分了一小块饼。
吃完等其他小乞丐都睡了,李二狗摇醒那个姑娘道:“阿绮,我要出一趟远门,估计得十来天才能回来,这里有三十钱,你藏好了,省着点花,别让他们知道你有钱。少少的拿出来买吃的。”
“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城去,你照顾好自己。若是十二天后我还没回去,你去城西头武张酒家找一个叫伍茗的厨娘,告诉她我李二狗没有拿她的钱跑路,只是出了点事回不来。”
阿绮道:“你去了我怎么办?你别去了,太危险了。”
李二狗道:“没事的,我就是这么一说,十天后我一定会来。休息吧。”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李二狗就起来朝着城门赶,他要去近二百里外的稻县,那里是他的老家,他可以找到熟人帮他开到路引,他跟夏潇潇说自己的路引是造假的,其实也是骗人的,他想挣点差价罢了!
不过他出来好多年了,一直在周边省州晃荡,一年前到齐州遇到了阿绮,他才在齐州停留得稍久些。也经常在周边跑,有时乞讨,有时帮人家跑腿送信之类的。
阿绮已经14了,只是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瘦瘦小小的。李二狗也才16岁,但成为流浪儿的时间晚些,又认得几个字,能混口饱饭吃,看起来比阿绮他们一群人好得多的。个子也没有很矮,快一米七的样子吧,这个身高在这个世界已经算高了,尤其是还是一个流浪儿。
李二狗出城前买了几个饼子,这就是接下来几天的干粮,日夜兼程往自己老家稻县赶。乘船加步行花了3天半到了老家,到了村里找到老村长开了介绍信。
夏潇潇没见过也不清楚,其实路引就类似户籍证明,农村没有上籍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不离乡,官府管得也不严。李二狗假借自己找了个逃荒的老婆,找村长开了介绍信,又去乡里开了证明,一趟跑下来花了两天。
夏潇潇给的钱和他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只是这个凭证只能在齐州内行走用用,若想出远门,还得夏潇潇带着这凭证与李二狗一道才行。
夏潇潇不知道李二狗是找的这个借口给他开的证明,要知道不揍死他。李二狗一开始也没想着要这样干,只想着就拿钱求人开一个,只是村长认识他,不要他钱。
还提醒他现在上边查得严,再过段日子要严查核对各地人口户籍,最好不要随意收留流民,以防万一害了自己,除非是嫁进村里来的,上边能宽容点,毕竟找个媳妇不容易。
就跟现代社会前些年被拐妇女居然还能用假名上户口一样,不过是本地为了安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凭证有效期只有1年,1年内不去登记就废了。李二狗想着先把夏潇潇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以后再想办法帮她上籍。
回程比去时路难走,行船是逆水慢得很,李二狗花了五天才到,到齐州时已是晚上,只得等着第二天城门开了再进去。
到了第十天夏潇潇没等到李二狗,心想要么这小子拿钱跑路了,要么就是出事了,自认倒霉吧!
结果到了约定时间第二天一早,正在起床锻炼,就听到有人敲门,李二狗喊道:“大姐,快开门。”
夏潇潇赶紧收拾好开门,开门果然看到李二狗。叫李二狗进门去,夏潇潇看他一身狼狈,也没说什么。
只问他吃东西没有,李二狗哪里吃东西,都要饿瘪了。夏潇潇也没问他东西拿到没,叫李二狗到厨房坐下,拿碗给李二狗盛了碗粥,自己只得半碗了。
李二狗有些不好意思,拿出凭证如实跟夏潇潇说了,夏潇潇很想揍人,但一想本来就是假名,怕个屁。板着脸道:“算了,能用一年也好,其他的后边再说。但是你别想占老子便宜!
吃东西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做事。另外我明天准备请两天假,你明天一早过来,我们一起出城去一趟。还有那个钱,一会儿我拿给你。”
李二狗道:“事情也没给你办妥,剩下的钱你给我一半就行了。”
夏潇潇也没跟他客气。吃完东西拿了一百五给他,然后又提醒他明天记得一早来。
到了饭馆开始准备,夏潇潇不负责买菜,只是负责洗切炒,也会帮忙挑水洗碗,只是挑水洗碗都没以前做的那么多,每天一早掌柜的自己就挑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潇潇炒菜合了这些人的胃口,现在每天中午和下午饭点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娘忙得跟陀螺一样,夏潇潇手都炒酸了,准备了双倍的菜量,还经常不够卖。
老板娘在想要不要重新盘个大点的铺面,然后再请两个人帮忙,自己和夏潇潇一起做菜,毕竟挣钱谁不想多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