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看见了。
一股隐隐气流从付朗身体内涌入宋江的鼻尖。
旁边的唐玄奘也闭上眼深深的吸气。
宋江开口：“我闻到了内疚的气息……”
乔清疑惑。
营地里的付朗起身，去杜康的酒坛子里舀一碗酒。
背后的宋江开口道：“……你有一个妹妹……”
乔清愣了一下。
她以为宋江说的是自己。
但付朗也愣住。
“……可是……她死了……”宋江压低了声音，明明是低沉深邃的嗓音在这一刻，这只言片语却宛若刀子一样扎进了付朗的心口。
他目眦欲裂的回头，死死的盯着营地里坦然坐着的宋江。
乔清松了口气。
柔柔可没死，柔柔好好的呢！体检的医生说她身体很好，没有基因问题。
“……她临死前问你，哥哥……你为什么不信我？”
宋江开口，付朗站不住了。
他几乎是没忍住冲到门口，死死的盯着宋江，“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宋江睁开眼，对上付朗的眼睛，“……我闻到了你灵魂里的气息，每个人的气息是不同的……只有悔恨的气息，是苦涩的……你是为她而来。”
乔清皱眉听着。
好奇的看向唐玄奘。
唐玄奘闭着眼喃喃道：“这是那人的弱点。”
弱点。
太公也曾说过，她能看见柔柔是因为柔柔是她的弱点。
可乔清却不觉得那是弱点。
付朗手一紧，“你见过她是不是？你认识她？她也在这里是不是？”
看着四周，付朗大喊，“付欣你出来！出来见我！”
这里是死人来的地方，他死了来了这里，那付欣呢？付欣会不会也来了这里。
宋江悠悠道，“……你告诉我，她怎么死的，或许我能帮你找到她。”
秦枭疑惑。
乔清也没太懂。
付朗捏紧了手，半刻后才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她是，坠楼死的。”
宋江哈哈大笑起身，目光灼灼的回望付朗，声音笃定，“坠楼？是跳楼死的吧！你为什么不敢说？是不是因为她的死和你有关？所以你难以启齿？让我想想，你心里的那句是什么？她问你，你为什么不信她？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信她！”
付朗浑身颤抖。
为什么不信？
不是他不信，是他不知道！
老师说她是因为早恋导致学习成绩下滑。
说她脾气古怪，和班上同学都处不好。
建议她转学。
可他因为公司的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可她却不懂事，三天两头的给他添麻烦。
“……她从小就爱撒谎……”付朗颤抖着声音，“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信她！”
“那你……又为什么要内疚呢？”宋江平静的询问。
一句话，让付朗整个人几乎碎掉。
为什么要内疚？
因为付欣死后，和她玩的好的邻班的一个女孩子才悄悄地来告诉他。
——哥哥，老师是误会了，付欣根本没有谈恋爱，那个男生是差班生，老打架，但是家里很厉害，他在追付欣，付欣拒绝了好几次他还让人放学去堵付欣。
——而且付欣和同学处不好，是她寝室的室友故意孤立她，丢了她的作业让她被老师批评罚站，故意弄脏她的衣服。
——付欣说她没有爸爸妈妈，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你一定会相信她的。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