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白一路都握着赵卿卿的手,等马车行驶到公主府附近时他才不舍的放开。
手心这会儿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沈寂白从袖口拿出帕子替她细细擦干了掌心的汗。
“诶?”赵卿卿抓住沈寂白手中的帕子,这帕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她抬头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寂白顿了顿,将帕子上的兰草图案露了出来,这绣工与赵卿卿前几日送给他的香囊上的绣工一般无二。
“这是……我的帕子?”
赵卿卿抚过上面的兰草,心思微动,这是她从前贴身携带的帕子,她从京中逃走时遗落在府中的,竟被二哥捡去了。
沈寂白小心的收好帕子,重新塞回衣袖里,他想起当日的情景还有些后怕,“那时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也信了,便想着用这帕子留个念想。”
他还记得当日他深夜得知消息后一人骑马冲到赵府,看到赵府燃起熊熊大火,府里无一活口。
他发了疯似的在里面找,可哪怕他将赵府翻了个天也找不到赵卿卿,只找到了她的帕子,还是季眠将力竭的他拖回了沈府。
赵卿卿心疼的抚上他的眉眼,想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沈寂白眼中是能让人溺死在里面的温柔,他拉下赵卿卿的手,“不过还好你现在回来了,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
“好。”
……
太子次日回京的消息在京中不胫而走,南稷面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墨一样,殿内伺候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朕的好儿子,今日他敢违抗圣令,来日恐怕就要造反了!”
李全小心的把茶放在南稷旁边,弯腰站在一旁,此时他不能说话,否则只会让皇上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太子在边疆征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南稷一直不肯将太子调回京城,军权又掌握在南靖手中,一点权利都不放给太子,太子这将军之名只是虚名罢了。
可近年来太子在边疆屡立奇功,名声大噪,军中的威信也渐渐立起来了,南稷开始心急了,便动了将太子召回京的念头。
可此番回京是要嘉奖有功之将,太子首当其冲,也难怪南稷不高兴。
“长宁公主求见——”
门口的小太监高喊一声,南稷面色稍霁,李全松了一口气,很有眼色的喊道:“传长宁公主进来。”
长宁一入殿便感觉到殿内氛围不太对,她走到南稷跟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她眯着一双眼,乖巧的看着南稷,南稷看着这双眼睛怒气奇异的平息下来。
这双眼,最像她了。
“起来吧。”
长宁迅速起身,李全冲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长宁会意,看来是皇兄的事惹了父皇不悦。
她轻快的走到南稷身边,熟练的绕到后面给南稷按起了头。
南稷闭上眼,任由长宁动作,也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