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宋时微被那个眼神刺得差点飚出眼泪。
眼睛又酸又胀,她抬头缓了缓,才将眼泪逼回去。
天空又开始飘雪。
起初只有零星几片,但很快就大簇大簇地往下掉。
宋时微为防止雪花落进眼里,很快垂下头。
她眼睛曾经盲过,好不容易治愈,一直都很爱护,避免过度用眼,也避免弄进不干净的东西,防止细菌感染。
陆渊也清楚。
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伞,走近撑在宋时微的头顶。
宋时微害怕看到陆渊的脸,情绪会再次失控,只敢盯着他的脚尖发呆。
直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才回神。
陆渊问她:“冷不冷?”
其实有点冷。
早上出门的时候,并没有下雪,出门有车,进屋又有暖气,她也没穿太厚。
如今完全暴露在室外,又是下着雪的晚上,不冷才怪。
但她还是懂事的摇头,不想在这种时候,扫陆渊的兴。
“不冷。”
她紧了紧拳心,看到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陆渊说:“送你的礼物。”
“谢谢。”
陆渊笑着接过,直接当着她的面打开。
是一对中规中矩的钻石袖扣,陆渊说很喜欢,并让宋时微帮自己带上。
他外面穿着大衣,里面穿着衬衫西服,倒是不难弄。
举手之劳,他又是寿星,宋时微没拒绝,伸手接过,帮他扣上。
陆渊欣赏了一会儿,夸赞道:“微微眼光就是好。”
宋时微笑笑,不敢接这个应承,但心里有些不解,不懂陆渊为什么不领着她到室内。
外面是真挺冷的。
偷偷看了一眼陆渊。
陆渊一直盯着她,自然察觉她的小动作,含笑道:“怎么?是不是觉着我疯了?”
“什么疯了?”
“将生日会设在这里。”
“没有啊。”宋时微摇头:“挺有童趣的。”
“那你喜欢吗?”
“你过生日,你喜欢就好。”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着,越聊宋时微越奇怪。
难道陆渊在室外,并不是出来接自己,而是真的将地点安排在了室外?
可这大冬天,他莫不是真的疯了?
没吃没喝,也没休息的地方,其他宾客没有意见?
算了,这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况且也没看到有其他宾客...
很快,陆渊就回答了宋时微的疑惑。
“抱歉,我又骗了你。”陆渊道:“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宋时微还在反应,陆渊又说:“我跟着母亲长大,母亲可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对我一直很严格。
我的童年没有享乐,只有做不完的题和接不完的挑战。
当然,与母亲生活的那些岁月,是我一生的宝藏,如今说出来,并不是抱怨什么,而是改变她命运的那个人也走了,我想在生日这天放纵一回。”
算是一种心灵慰藉,也是弥补儿时遗憾。
更是想给宋时微一个与众不同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