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冷静下来后,拽住了还要说什么的陆恒。
他发现陆恒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发癫,像只随时会咬人的疯狗。
陆氏继承人的第一堂课就是情绪管理。
可陆恒屡次犯错,全是因为情绪上头,像是已经丧失了管理情绪的能力。
比如说去找宋时微。
找也就算了,还被人录下‘因爱生恨’的证据,发布在网上。
宋时微那条音频看似没有引起太大风浪,但只有他清楚砸了多少钱和水军,才能保住如今的局面。
陆恒却没有因此反思。
陆崇对此十分不满,但短时间内也找不出第二个儿子,只能先带着猪队友打天下。
陆恒回看陆崇,陆崇睨他一眼,表示事后再找他算账。
再看向余文博时,陆崇的表情已经无懈可击。
他知道余文博,有点能力,是最初跟着陆渊进入陆氏的老员工,也是最接近陆氏权力中心的员工中之一。
如果陆渊因此倒下,余文博可能会越过总经理,直接被推上执行总裁一职。
可他将陆渊拉下马,不是为让陆渊心腹上位的。
陆崇笑了笑,语气平缓:“余总助向来正直,应该不是糊弄我们父子,更不会戏耍我们父子,但...”
话锋一转,陆崇继续:“陆渊,我的亲弟弟发生了特大车祸,目前还在医院治疗,他拜托我这个大哥帮他参会,我总不能拒绝,你说是吧,余总助。”
此话一出,所有的猜测都成了板上钉钉。
陆渊自从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便开始杳无音讯。
不单单是陆崇找不到人,各大股东也暗戳戳地打探过消息,但无一例外,没人真正见过陆渊,甚至连打探出来的消息都不知真伪。
流传最多的版本是陆渊遭遇了极其严重的车祸,下半生都可能在病床上度过。
陆氏不需要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总裁,于是有了这次股东大会。
庄严肃穆的会议室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但坐在总助席上的余文博却面色不改,声音淡淡。
“陆氏之所以能够成为行业标杆,是因为营收能力,福利待遇,以及严谨的公司制度,两位陆先生甚至不是陆氏的员工,陆总怎么可能委任你们来参会,公司机密如果因此泄露,赔上你们整个陆家都不够给各位股东赔罪。”
交头接耳的声音消失。
股东们纷纷望向陆崇父子,有些面无表情,有些拧眉沉思,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陆崇父子最近在网上闹腾的那些事,他们不是不知道。
如果陆渊真被他们拉下马,却被其他人上位,那陆崇父子岂不是要呕死。
陆崇压了压唇角,但声音不变:“余总助不必急着否定,你可以跟阿渊确认,我想各位股东也不介意等待一个电话的时间。”
陆崇摆明了赶鸭子上架。
如果余文博不打这通电话,或者打不通,那么他便说自己的确得了陆渊委托。
如果电话打通了,他也可以说太过紧张陆渊的身体,顺便打探一下陆渊的情况,以便调整后续计划。
但余文博能得陆渊青眼,自然不会蠢到上陆崇的道。
他打开会议室的巨幕,投上自己的手机,并切到陆氏官方微博,一字一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