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
唐不良缓缓睁大眼,倍感荒唐:“你……你!合着你什么都不确定,你从开始说话就一直在诈我?空手套白狼?!”
权珩别有深意地一笑。
“不,不对,”唐不良否定摇头,脊背发凉,“你从一见面就在骗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会来,你只是知道我想拉拢你,其余的都是……”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都是我告诉你的?!”
虽说确实如此,但把人吓成这样……
权珩缓缓敛去笑意。
有点过了。
毕竟不是平时打交道那些老狐狸,不禁吓。
“别激动,前辈,”权珩斟酌开口,“三分真七分假撬动十分金,至少阿枭和你有关系这三分地基,不怪……”
她顿了顿,“你下次,找个演技好的。”
“……这太荒谬了。”
唐不良喃喃,神情恍惚地跌坐回椅子,手指插入刘海手心抵住额头,几秒后自嘲地嗤笑。
“你刚刚说演技好?明明是下次……避开你这种人才对。”
“为什么要避开?”
权珩挑眉,语气温和:
“我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生意人,只要你拿出足够的【诚意】,和我真心换真心,我会是绝对可靠的伙伴。”
唐不良心中微动,抬起头看她。
“当然,一码归一码,如果前辈还想继续打谜语,玩点花样,我不介意奉陪。”
权珩擦拭碧玺上干涸的水渍,手指被映衬地鲜红,她掀起眼皮,润黑的眸子隐没寒冷的光,惯常的微笑里藏着饥饿的魔鬼:
“前辈,只要不招惹我,就不会出事。
“跟我合作,永远利大于弊。
“我不逼你,但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就谈谈真正的交易。”
……
早八点,一楼卫生间。
“我……”唐不良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寒噤,就像是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心口游过。
他想起昨晚权珩的话,对那样的智力压制感到后怕,几乎是勉强撑住镇定。
“我哪里……耍花招?”
“不管是【季洁异样】还是【人偶是鬼妈妈怨念】,这一切的推断都建立在【格桑有问题】的基础上,但你之前和我说……二楼老太只是做娃娃给儿子赚钱而已。”
刀刃逼近,权珩姿态依旧从容,语中含笑,看小孩子般的无奈纵容:
“你跟我瞒什么?伎俩像小孩子故作高深,扫尾不干不净,漏洞百出,上不了台面。”
她都知道……唐不良心凉了大半。
他对权珩那句所谓的真心换真心将信将疑,撑着一口气想要夺回面子,但只要交锋就会被这个人抓到漏洞,如小儿班门弄斧。
太可笑了。
“不是……”
唐不良减弱呼吸幅度,这种不紧不慢的压迫仿佛逃无可逃的潮水淹没全世界,他感到死亡与窒息的眩晕。
“我……对不起……我向,向我们的合作道歉。”
“我接受道歉,”权珩温和而宽容,刀刃却半分未退,“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成为一个共赢又可靠的伙伴,但前提是看到诚意,懂了吗?”
唐不良闭眼,疲惫而溃败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