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夜寂静地等风来,庞大的城堡灯火通明。
长长的人排成一列列,他们正护送重要的人回家。长列的人影在灯火下摇曳,盔甲正互相摩擦出声。酒红色的地毯正平铺在地上,人的脚步行在其上沉闷稳重。
薇拉菲尔走在最前头,从下车到现在她步行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到了门口,层层叠叠的门拦下了一个又一个士兵,到最后她的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人。
层层通报之后面前的大门被两边的士兵拉开了,悠扬的琴声传了出来,薇拉菲尔迈步跨了进去,门重重合上。
烛火举在普莱奥希尔手上,她侧着身,一只手靠在桌子上,她正盯着唱片,睫毛微微颤动,她的身影笼罩着了薇拉菲尔整个人。
琴声从起始到结束,普莱奥希尔才悠悠站起身,一句“好久不见”揭过了她们五年的时光。
「好久不见。」
薇拉菲尔也开口,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四五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所有人不会像记忆里那样一成不变。
「伊莱秋希拉正带着你的替身从海边赶回来,你要等他一起回来再同我说话吗?」
「如果你也这么想的话。」
她们好像又回到的刚认识那时候,说话之间彼此生疏又套着近乎。
薇拉菲尔点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普莱奥希尔又拿了一碟唱片上去,这次是一首蓝调萨克斯,和前面那悠扬的声音不同,不会让人立刻就忘,这是带着一点悬溺和暧昧的氛围,让相爱的男女恨不得此刻立刻亲吻。
「你还不走吗?不是等伊莱秋希拉回来吗?」
普莱奥希尔回头道,一旁的房间走出一个男人,灯火昏暗,确实叫人看不清,单单背着光也叫人垂涎这身材。
男人走到普莱奥希尔身边,低头俯身和普莱奥希尔亲吻在一起,不知是谁发出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薇拉菲尔别开目光,起身要走,又听见普莱奥希尔从男人身上起来,抽出空来说话。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也结婚了,在三年前,你的父亲为了暂停战争送来的联姻人,彼时我风头正盛。」
「听说他是从最高等学院选出来的男性继承人人。来吧打个招呼!我的丈夫。」
普莱奥希尔勾了勾男人的下巴,男人吻了吻他的指尖,灯火将他高挺的鼻梁勾起。
「幸会了王妃殿下,我是华仑加尼。」
有一瞬间薇拉菲尔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没动,也没说话,可以说她完完本本地呆愣在原地,因为她怎么想都没想到,当初那个年轻漂亮的助教会出现在这里。
「好了,你走吧,外面的人会带你走的,去看一下你还没来得及去的新婚房间吧。」
薇拉菲尔拉开门,出门的瞬间她又听见房间里那阵令人细思的动静了。
老实说,当初华仑加尼当助教的时候她还很喜欢他的。
五年的时间,一切都会发生变化,熟识的人会以各种方式来到身边。
薇拉菲尔原路返回,在士兵的带领下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不是侍女带路了,所有的门和路全由士兵把守,几乎每隔五米就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相对站在红毯两侧。
这天夜里实在无眠,薇拉菲尔睡在主色调为红色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月亮,窗帘是红色的,望星星,桌子是红色格调,红烛燃着光,弱弱的明照亮着这个红色的房间。
薇拉菲尔坐起身将四角的红色纱帘放下,床帘偶尔被拨弄两下,这里是陌生的。
五年时间,这里发生的变化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了。
所有人都避开她来到了五年后,只有她还在五年前,她依然年轻,依然势单力薄。
早晨的阳光直射,这里风雪薄,只是冷了些,阳光穿透云层落在薇拉菲尔窗内。
她睁眼到天亮,直到七八点她才有了困意,昏昏沉沉睡去,倒也没有人叫她起来。
等她再次起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摇了摇床边的铃,一些女人穿着蓬松的抹胸女仆装进来了,手忙脚乱给她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