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看住他,别提前跑了!”
周浦和难以置信,“提前跑?”秦景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杜乔描补:“仲行不想让亲友担心。”
周浦和:“哦。”
祝明月笑意盈盈,“我知道他家在哪,他兄弟家在哪,跑了也没事。往后若去齐州,保管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三人在齐州还有两套小院呢,总有机会。
周浦和听明白祝明月的威胁,木然地点点头,“我会转述给秦大哥的。”
难怪孙安世说祝明月不是善茬,原以为人美心善,哪想到路子这么野。
父亲,长安好危险,我要回江南。
杜乔半点不理会祝明月的狠话,拱手道:“麻烦周小公子了。”
两人并肩离开,祝明月问道:“回衙门?”
杜乔抬头看看天色,“算了,去接幼娘回家。”
祝明月:“正好,我去找婉婉,拿些常用药。”
周浦和尽职尽责把祝明月的话带到,然后见秦景的脸瞬间有些变色。
不是,你真打算提前跑呀?
秦景亦是不忍别离,想着要不提前半个时辰出发,免得两相难过。
祝明月的威胁是有效的,他们在齐州有委托葛寅托管的产业,将来说不准真会过去。
孙安世自知无颜见秦景,只能把向来不对付的周浦和找来,打听情况。
孙安世:“祝娘子劝也没用?”
在周浦和的印象里,劝导的主力应该是同乡杜乔,而非作为搭头的祝明月。
周浦和:“为何祝娘子劝会有用?”
人都要走了,孙安世没必要保守秘密,“小周,你难道没看出来,仲行喜欢祝娘子?”
周浦和怔愣片刻,“我只看到他俩坦坦荡荡。”
孙安世趴在床上,垂头丧气道:“我去年还差点去帮仲行提亲。”
幸好被卢照劝住,不然迎接的就是两个恼羞成怒的人的报复。
烛火中,祝明月正在清点行李,尤其是从济生堂取回来的药。
祝明月:“路上的头疼脑热内伤外伤,应该都够了。”
戚兰娘:“要不再添点保暖的衣物,这会从长安出发,到辽东时说不定天都冷了。”
祝明月:“只有两匹马,一匹载人一匹驮行李,衣物塞进去占地方。”
他们考虑的出行方式是用马车搭载物资,东西可以准备得宽裕些,但不适合秦景轻骑出行。
祝明月扭头问道:“璎珞,幽州大营的事,你知道吗?”
赵璎珞摇摇头,“不清楚。”
段晓棠端着盘子进来,“尝尝,刚烤好的列巴。”
林婉婉拈起一片暄软的列巴片,摇头晃脑,“郎心如铁,祝总亲自去劝,差点使出美人计都不行,结果反倒被说服倒戈!”
段晓棠轻轻拍林婉婉的肩膀,“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景的意思哪怕再隐晦,慢慢也能品过味来。
他喜欢祝明月,但一直没有任何引发误会的动作言语,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祝明月也不想平添烦扰,只能当做不知。
两方都是体面人。
秦景的选择虽然背离普世的价值观,但设身处地,若真落难,能有一位亲友,不顾一切相救,想来也是一种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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