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送回来的那批“废物”,交待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杨胤召去黎阳的人中,本有冯睿达,他却临时毁约不去。
废物们可不知道,冯睿达是被李君璞关到万年县大牢里去了。
但三司有必要走个过场,让冯睿达解释清楚,证明事先并不知道杨胤可能谋反。
不然瞒而不报,往后就不是论功,而是论罪。
冯睿达化身活体滚刀肉,“杨胤确实让我去黎阳,两家以前有那么点关系。若不是大哥道出真相,真不知他曾暗算过我们家,我那时候才多大呀!只以为想重修旧好。”
“我那时正和谁,去洛阳两月,连她名字都忘了,打得火热。”
“黎阳乡下地方,庸脂俗粉没眼看,就想着给那谁赎身,携美去黎阳。”
冯睿达挠挠头,苦思冥想,“平康坊南曲,有个唱竹枝词格外好听的歌姬,三位大人知道是哪个么?”
石任:“歌姬的名字不重要,冯县男请继续说。”
冯睿达:“分家得的那点家产,田产铺子契纸被我家母老虎锁起来,说都是我儿子的。”
“身无分文呐,只能去找表弟借钱。哪知道他做事那么狠,直接把我锁大牢里。”
“不知道杨胤狼子野心,只当坏我好事。从牢里出来找他麻烦没打过,得找人主持公道。”
“我大哥的样子,几位大人瞧见了,喘口气都难。没法子只能去洛阳找表哥,结果表哥偏袒亲兄弟,反将我捶了一顿。”
“伤刚养好,杨胤起兵的消息,传来了!”
“表哥被朝廷起复,我只能跟着披挂上阵。”
冯睿达一推四五六,全推李君璞身上。
冯睿达:“家里没有活钱,母老虎只能变卖嫁妆,帮忙还账。”
“我那狠心的表弟不收,说天底下没有拿嫂子嫁妆的道理,非让我自己把钱填上。”
“我哪有钱呐,嫁妆家产都动不得。一天实职没任过,几位大人知道,如何预支朝廷俸禄?”
“这钱再还不上,他成天找我麻烦。几位大人知道的,我表弟他升官了,要见天把我往京兆府大牢里扔,日子还过不过?”
这个提议,恐怕除了冯睿达本人反对,他的亲人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冯睿达之后是李君璞。
原先万年县的冷面县尉变成京兆府冷面法曹,论和犯人打交道的经验,李君璞不比三司的人少。
能在京县官任上稳住这么多年,可见不是个好相与的。
李君璞“卖”冯睿达毫无心理压力,“我四表哥是个混账,听不懂人话,他一直以为我俩关系很好。”
接触这么久,李君璞摸鱼的本事没进步几分,但睁眼说瞎话,张口就来。
“去年闹过一次,为了舅舅的清名,我出面替歌姬赎身,远远送走。然后把事情透出去,三表哥把他捉到祠堂行家法,我观刑,逼他签了借条。”
李君璞腰间系的白布,证明他丧家的身份,取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被精心保存的纸张。
三司之人验看借条无误,差几个月,没必要特意做旧。
李君璞:“这钱不用还,日后再犯浑,我照样把他请到京兆府大牢里作客。”
李君璞一日在京县官上打转,冯睿达就难逃牢狱之灾。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