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你去听戏。”越向黎笑道。
“好。”
季怀民把披肩给宁桑榆披上,“别着凉了。”
“谢谢哥。”
季怀民看向越向黎,“照顾好桑桑,她肩膀还没好全。”
“嗯。”越向黎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应了声。
等他们出门,季怀民盯着关上的门,道:“感觉像是我亲手把妹妹送到他手上。”
“桑桑她自己觉得好才是好。”方持恒笑了笑,“在知道他对桑桑有意的时候,你想必做了千百个方案吧,最终深思熟虑之下,选择让她留下。”
越向黎看向右手边走着的人,“以前会听戏吗?”
“持恒哥的母亲喜欢听,时不时也会找我陪她去听,一开始听不明白,不感兴趣也坐不住。”
“后来听多了,觉得韵味独特,像是霸王别姬、凤还巢、窦娥冤、生死恨这些都有听过。”
“当然,贵妃醉酒我也听过几回了,听不同的戏班子唱,每一回听完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到了车前,越向黎示意万安邦别过来,自己打开了车门,伸手去扶她,“当心。”
“谢谢。”宁桑榆看了眼车门,又看了眼他,左手抓着他的手腕借力上了车。
她自己可以扶着车门上去,但他想扶就让他扶吧。
她的表情在他眼中意外好懂,越向黎唇角勾起笑。
越向黎上了车,发现她在看自己。
“怎么了?”他笑问。
她微微抿着唇转头看向前方,“没什么,就看看。”
“好。”越向黎看向正悄悄看着他们的万安邦,笑容稍淡,“开车吧。”
“是!”万安邦被他抓到,下意识中气十足地应了声。
宁桑榆愣了下,随即看向万安邦。
“下次这种时候不用应那么大声。”越向黎些许无奈。
像是做了亏心事后大声出声给自己添底气一般。
“明白!”
宁桑榆笑了下,“越大帅的兵与我印象中有些出入,有种反差的可爱。”
他也不像面上那般冷,而是细节中处处都带着温柔,面对她时,有时目光中流露出藏不住的直白。
“他们某些时候确实有些不在调上,但平时还是挺稳重的。”
宁桑榆点点头,看向窗外。
老爷车缓缓行驶在走着行人的街道上,周围时不时响起几声汽笛声。
“臻城与你之前所待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看她看得认真,越向黎等她转过头来后问。
“更热闹些吧,但我也没有好好逛过,一出门就遇到事。”宁桑榆说着有些苦恼。
“以后有时间我可以陪你逛。”
宁桑榆偏头看了看他,“好。”
越向黎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右手不能动,你哥哥帮你挽的发髻吗?”
她一看他,他就忍不住想摸摸她脑袋,想抱她,想和她多些接触。
“对啊,还小的时候是他和另一个哥哥照顾我带我玩,当时他们抢着给我编小辫子,我爹吹胡子瞪眼说他们没有男子气概。”
“但他们都笑嘻嘻地躲着骂,每天雷打不动地继续抢着给我编头发。”宁桑榆说着有些怀念。
虽然评定有没有男子气概不是给不给女孩子编头发。
那段时光她鲜少有忧虑。
越向黎想到了顾匡衡,过不了多久顾匡衡就会到臻城了,到时她应当会很高兴。
万安邦看着后视镜中自家大帅脸上那温柔的神色,又一次怀疑自己载错了人。
车开了二十来分钟,到了戏园子。
还差半个小时才开场,越向黎带着宁桑榆落了座。
桌上有热茶,还有一些传统的点心。
“是峨眉糕,要吃吗?不喜欢的话我让人去买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