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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谨以秘密(1 / 2)

梦境之外的琴酒坐在贞与的病床边,望着显示器中贞与在床上捶打玩偶泄愤,低垂眼帘,也盖不住的他眼中温柔。病房内的另一人也停下脚步,少女清冷的调笑声在病房微有回响:“哦,小家伙嬴了呀!但关于他先前说的……‘过去的事’,我也很好奇,琴酒。”亚麻色的短发在送风口下被吹得略有些乱,她抬手压稳刚展开在桌子上的文件,身后琴酒幽幽地开口道:“在这里,多做,少问,雪莉。”他不屑于压抑言语间的怒气,宫野志保也不在意。

自从她被琴酒带到这里来,这种话她听多了,她只是喜欢看组织的顶级杀手气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回想对方拿自己姐姐作要挟,要求自己为他办事并向组织隐瞒实情,又答应事成之后帮她们脱离组织,反之则杀的看似交易实则威胁的行为……每到有机会欣赏琴酒吃瘪的时刻她总要细细品味一番,解气。

琴酒盯着显示屏的画面,回想它前不久放映的画面,在孩子的梦境中,楼顶的风呼啸着,一如当年……楼顶的水泥护栏旁,贞与站在他身后举着枪,对着他的那一天。

“见过偷钱的,没见过偷人父母的。”孩子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时,委屈和眼泪模糊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从冷静地述说到崩溃、尖锐地喊叫,不过短短八个字的时间。

琴酒转身,倚靠着水泥护栏,笑得格外嚣张,“怎么叫偷呢?”他缓步靠近贞与,贞与惊恐地向后退。瞬间,琴酒一个箭步上前,一掌劈在他持枪的手腕上,手枪落地,孩子捂着手腕,被他抱在怀里。琴酒一把抄起地上的手枪、拉开通道的铁艺门,不管贞与在他身上是锤是打,一路向家走去。

“我不明白。我刚来的时候,你才两岁吧?我也没做什么,你这么讨厌我作甚?”琴酒问。

“什么叫没做什么?!我两岁生日的时候你捏着奶油就往我脸上抹,趁我不太会说话欺负我!”孩子本就肉乎乎的脸蛋此刻更是气鼓成了气球,“糟蹋我一年一度、好贵好贵的生日蛋糕!”孩子说话间言语已带上了哭腔,“还不让我抹回去……惹我哭,事后还让爸妈骂我!”小孩以及尖锐的声音呼喊出他的不忿,委屈催动了泪水如潮,霎时间整个楼道都回响着他混杂着尖叫的哭声……

琴酒心烦地挠挠脖子,他知道自己解释什么孩子都不会听了。要不然,今年孩子的生日,自己给他补一个蛋糕吧。当年那个蛋糕是什么味道的来着?好像是红瓜子水果味的……

那时的贞与,距离正月初一他五岁的生日,还有三个月。

等两人到家时,温茶热饭,父母孩子互相讲述一日的见闻。其乐融融中,在贞与这个小气包的腮帮子里,气换成了粮,依然鼓鼓囊囊的,也依然在和琴酒对上视线时,甩过去一击稚气十足、毫无威力眼刀,湛黑的眼眸清澈地映出琴酒坏笑的脸。那时的岁月,热闹非凡……

夜晚,人声渐熄,贞与在房间从背后一腿跨在琴酒的腰上,手臂环着琴酒的脖子,就这样沉沉睡去。琴酒感受着身体的酸麻,还有背后某个臭小子的口水漫过枕巾,触到他的脖颈带来一阵凉意。他还记得,第一回这样被孩子当作抱枕时,自己心中深感新奇、微妙、激动而又嫌弃的情绪,总担心自己动作会压到身后软糯的小团子,他是一动不动地板着身子过了一夜。如今,只觉得自己大概不止欠孩子一个蛋糕,这浑身酸麻的感觉简直是酷刑,小崽子还不许他翻身,自己一有大动作,他就要醒……千般万般的不适也敌不过冬日里的被窝的舒服。正当琴酒睡意初起时,客厅传来悉索的谈话声,顿时打灭了他的困意。

“那药快成了……”丈夫说。

“是啊,哎。这些年多少心血倒腾出这一个小玩意,跟自己孩子似的,让它为那群混蛋卖命……”妻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