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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行动代号:计不在高,有用就行(1 / 1)

深夜,下午中带头对伍昌弘表忠心的副队长,踩着满鞋底湿泥上山。巡逻小卒手电的白光扫过纤纤细雨丝,若断若连。白光晃过“客人”的脸,招来了几声怒骂,又快速低头照小卒破旧的跑鞋。那人连跨两步,走进院子,脸上毫不掩饰他的急迫与被冒犯的怒意,“我要见BOSS。”

屋内蜡烛的火光直立在二人之间,听着人的陈述,言语间难掩的惊恐。忽而火苗惊抖,老人拍案而起,又因脚力虚浮而跌回椅子上,嘴唇颤动着吐出字:“伍昌弘说琴酒还有一队人马,明知琴酒已死还是决定明天上山?”

“是的,BOSS。”

“不妙,这可不妙!我们得赶紧撤离!”老人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一双壮如熊掌的手扶额,说话间连连摇头。

“会不会是伍昌弘故意透出的假消息?”

老人怒目圆瞪,“你长脑子没有?你们既然已经对他表忠心了,调动你们哪需要假消息?你引他去看琴酒尸身的时候,他就知晓你是我们的人了。但他也是叛徒一个,如今也是要回东京收拢人力。拿假消息骗你又能有什么好处。琴酒死于金狼之手,他以为金狼投靠了我们。不是顾及多年同事之情,就是故意卖我们人情。盘算未来两方起家相互照应。”分析间,老人的语气逐渐平缓,冷静,“你也不必回去了,去通知兄弟们收拾收拾,我们该走了。”老人起身,抬手示意身边服侍的下人立即行动。“副队长”思索片刻,见老人行动,急忙上前拦在老人身前又问:“需不需要通知大阪那群人?金狼和那个小孩……”

老人顿时头疼再起,怒喝道:“管他们?管好自己先吧!”怒其不争,骂得口水都飞溅到男人脸上,令他吓得一机灵,缩手缩脚地怯声应下,即刻退出屋子……

夜里,窗外,三楼高的树挥动枝条,抓起墨色的树叶塞满了孤月,填补夜幕的窟窿,使天无光。屋里,灯火通明,喜庆的红墙为跪地不起人们添几分气色。不至于使餐厅的暖灯下,更显那心虚的人面白如纸。

“你们不归我管,怎么处置,等那小子回来你去问他。”常年抽烟熏得沙哑低沉的男声,对执行官宣布叛徒的审判延期。伍昌弘微微俯首,侧身站立在旁。正中间翘腿坐着讲话的,正是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人们眼里死透了的,琴酒。

他们的小老板跟他们开了个捅破天的玩笑。如今伍昌弘、佐藤水无以琴酒为中心左右站立,而卡尔假扮的伍昌弘,就带着面具,领着他带来的部分手下站在伍昌弘本尊身后,随时听命行事。其余的部分手下已经潜伏在山间,保证两家“绑架犯”能如期对上。知道自家出现伤亡的,是那只病老虎。水无如贞与交代的,瞒住两方的人,遮掩楼上满地枯黑腐烂的花圃,而后在刻意留下隐约指向另一方行凶的信息后,一把火,小店火光冲天,烧得亮如海岸石礁边的灯塔。于是,琴酒已死、伍昌弘、金狼背叛,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狐狸如今无限风光,即将东山再起。而自己,深受欺骗,无功还折损。最后老虎决定耗尽自己最后一口气,用最后的利牙咬向残害自己手足的“狐狸”。

而琴酒众人担心的,还是金狼单枪匹马,是否能护住贞与。

山上,金狼和贞与目送“狐狸”群下山。转身向相反的地方走去,那是条存在已久的老路,和这一院的老房子同龄。由于山体陡峭,道路成之字形,一面是山墙,一面是小崖,铺路的石板几乎被尘土与野草覆盖。据说整条路的中间位置,有一为在恶人手里救下主家孩童,而被摔到下层台阶摔死的忠犬,人们还在它身故的地方为它立起三人高的石像。足见坡度之大,却依靠工匠的巧思努力,依然比别的路来的平稳不少。

两人之所以走这边,一是为了不卷入两家将发生的纷争,二是给敌人出手的机会。——“狐狸”群里不少人对琴酒及其旧部深恶痛绝,此刻他们极有可能脱离大部队,决心为自家清除后患。

为平衡两方战力,削弱正面战场的压力,尽量达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为后续清理战场的同伴减少伤亡的可能。伍昌弘派出潜伏其中的内鬼,也挑拨了许久。

千谋万虑只为自己人手不足。贞与趴在金狼的背上装睡,偶尔轻颤的眼睑,隔绝树林间仅存的月光。他的世界,只剩下微小雨点打落的湿热,和风袭落叶、蛇碾草丛的声音。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金狼会尽全力保护自己——是他们与之长年相处、互相依赖间而得出的结论,无可置疑。死,他也是不怕的。至今活着,也只是不想辜负母亲给的这条命罢了。他寻不见心中恐惧的源头,也懒得寻。难得见自己紧张一回,来去也无解,享受过程也是不错的选择。

忽然,上方的灌木之后,轻起轻放的步子扰动草丛。密集且慢,又不似动物的脚步声微小,藏匿于穿林的“飒飒”风声之中。却仍是逃不过金狼的耳朵。抬眼不远处,青苔彩妆片片铺开在犬形的石像,鸟儿带来短枝矮丛,为可怜又可爱的小狗簪花打扮。这就是传说中的忠犬石。再走几步,山上的动静也跟他几步。希望山上人有那一份耐心,等他到位。

然而这也是奢求。第一响枪声起,鸟兽惊叫四散,林间闪过火光如星,子弹瞄准金狼的头部破风急速直冲而去。金狼紧急俯身躲过子弹,短袖下的肌肉瞬间紧绷。爆发的力量支持他一手将贞与扯到胸前,俯冲向石像。两人依靠石像的体积抵挡山上如雨的子弹。

伍昌弘事先叫人,在石像前放置了一个带密码锁的防水背包。金狼打开背包,其中藏了两把手枪、许多子弹,两件防弹衣、一个通讯器。金狼将一把枪交给贞与自保,一把枪捏在手里。坡地落差大带来的好处就是上方人要打下方的人,必然要露头。坏处,下方只这尊石像可以庇护他们,万一对方持有手雷,落石、爆炸……他姑且不说,以贞与的身手,几乎躲无可躲。好在贞与早早安排了增援。在不间歇的枪击声中,金狼按动了通讯器,“呼叫增援,呼叫增援。你们还有多久到?”发送的信息以机器独特的沙哑声结束。又以沙哑声,带来希望的答复,“报告长官,十分钟。”

金狼听着枪声,抓准时机探身出去,极快地瞄准、举枪、扣动扳机。他手中每每枪响,都伴随一声来自生命绝境的哀鸣,枪击声也少几分。

“十分钟……”回到石像后的金狼喃喃着重复这一简洁的许诺。他语气冷静,只是眉间可见此时形势并不乐观。上方的子弹击打得石像逐渐碎裂瓦解,身后石料掉落的声音越发的重。十分钟,石像不知能否坚持到那时……

忽然远处的风起得怪异,“突突”的声音渐清晰。贞与眯起眼望去,月华中,风托起了一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它逐渐将一侧仓门对向他们。飞机仓门滑动开启,黑暗间隐约可见,丝丝缕缕的金发扑落月光与银星。仓内,猛然而起的火器爆发时,火光将琴酒的金发打上赤色。机关枪的杀戮照亮了来人的面容,利落的面部线条,深邃的五官,嚣张露齿的邪笑,嗜血猛兽般瞪大他,似乎生来既如此凶恶的眼。受风扰动的发丝为黑夜散开一抹金色,他是今夜突袭的一轮太阳。此刻,世间的一切都安定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