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多，去我那里坐坐。”李天恒微微一笑，对杨凡发起邀请。
杨凡也看得出李天恒的状态很糟糕，这才想起，李天恒之前与神秘老人力战六个多小时，他也需要休息。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杨凡看到了擎天八尊者，一眼就认出，他们便是那八尊雕像的原形。
双方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李天恒只是笑了笑，便拉着杨凡的手臂走了。
八尊者，三魔使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回到李天恒住处，李天恒取出一枚恢复丹药给了杨凡，自已也服用了一枚。
苏杭问道，“天恒，我们在外面等你。”
李天恒却说道，“我们两去外面，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罢，便跟杨凡出了别墅，穿过田间，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坪上。
看到这里的环境，杨凡马上想起，当时自已的分身就是在这里跟李先生进行了两人第一次接触。
两人席地而坐，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天空湛蓝。
“你应该还没有探索过仙武界吧。”李天恒突然问道。
杨凡摇了摇头，“要进仙武界，需要先达到万古名人堂前一千名，我现在还差很远。”
李天恒笑了笑，“一千名……的确很难。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个世界上还有超过一千个人，实力在你之上？”
杨凡对此确实觉得很奇怪。
李天恒淡淡一笑，说道，“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复杂。”
“探索世界的过程，都是从简单到困难，当你越接近真相，你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裸露在外，浮出水面的，往往是一些轻浮的，浅显的部分，而藏在水底深处的才是厚重的，根深蒂固的部分。”
杨凡对此也深有体会。
突然李天恒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不过，依我看，你进入万古名人堂前一千只是时间问题。”
杨凡没有回答。
他不怀疑自已的能力，但是，时间恰恰是他现在最无法确定的部分。
“杨凡，琉璃就在仙武界！”
杨凡立即瞪大眼睛看向李天恒。
琉璃在仙武界！
“她，她怎么进去的？”
“我记得琉璃应该是你从异界带出来的神兽吧，她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进入仙武界……当然，当时她的境界还没有到七重，进入仙武界有些勉强，我估计她更有可能是被动进入仙武界的。”
“被动？”杨凡不解的问道。
“嗯，比如，被抓走，或者机缘巧合下，误入仙武界之类的，具体情况我就无法推测了。”
杨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琉璃在仙武界，那他就必须进入仙武界了！
李天恒看着杨凡愁眉不展，好像有什么心事，便说道，“你担心她不记得你？”
杨凡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琉璃是九尾天狐一族，她跟我说过，她们这一族可以转世九次，每转世一次，达到对应境界后就会多一条尾巴。”
“或许，她并不是活下来的……”
李天恒微微皱眉，“你觉得，她是转世了？”
杨凡点点头。
尽管杨凡不愿意承认，但当时的情况，就是琉璃和小雨都已经死亡了！
“九尾天狐……转世的话，应该可以回想起前世记忆吧。”
杨凡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吧……算了，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都必须先找到她！”
“李先生，那小雨的情况呢？”
“我发现你和黎小雨之间的灵魂契约存在连接残留，之后依此寻找，发现了在灵魂契约的仆从方向有微弱的波动。”
“但毕竟你们之间的灵魂契约已经断裂，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这丝波动，但遗憾的是，我没能找到波动的来源。”
杨凡点点头。
他知道李先生已经尽力了，不然他的实力不可能退化这么多。
“知道她还活着就好，不管诸天万界，我都一定会找到她！”
“杨凡，命运之河有一个特点。”李天恒有些担忧的说道，“命运之河的时空都是随机的，你们进入的是一条河流，但抵达的，却可能是不同的时空。”
“琉璃的情况还好一些，毕竟我是通过搜魂直接找到她的，说明你们之间，只是空间的距离，但黎小雨……”
杨凡一下子愣住了。
空间的距离可以很容易拉近，但……时间上的距离，那要如何才能填补？
“李先生，我能不能再次进入命运之河，这样说不定……”
李天恒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你和小雨能否再次相遇，也许只能看天意……”
杨凡脑中嗡嗡直响，他想起了那个喜欢穿着宽松橙色外套，戴着鸭舌帽的自闭症女孩。
她喜欢听歌，喜欢小动物，喜欢一个人我在家里，喜欢跟他在一起。
他忘了有多少次，在自已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是小雨将他从深渊里硬生生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