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铁安年莫名感到疲惫,于是睡到了下午。
他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是跟睡不够似的睁不开眼。
想着还得接旺财回来,铁安年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联系上陈衍,得了地址后亲自去陈家接旺财。
他恰好遇见出门摆摊的陈师傅,顺口把昨晚遇见女鬼的事情说了出去。
陈师傅蹲守女鬼守了好几个大夜,已十分疲倦,听铁安年这话,一双昏花老眼立即神采奕奕。
“铁小子,能碰上两回,这鬼要么跟你有缘,要么跟你有仇啊。”
铁安年才不想跟那么多鬼扯上关系,连忙摆手,连带着语气都有点儿着急:“瞎说什么呢,您别吓唬我。”
本就是打趣一下,听见铁安年受了惊的声音,陈师傅一脸狐疑地抬起头。
他盯着铁安年的眉目看了一会后,不由分说地拉着铁安年走到角落。
“你昨几天上哪了?”
“怎么了,就去了一趟伏城。”
“你在车站遇见那女娃子的?”
“对啊。”看着陈师傅一脸严肃的模样,铁安年感觉一丝不妙,“那女孩有什么问题吗?”
陈师傅叹息一声,跟铁安年从头讲起。
“一年前有人在拍卖会得了一个香鼎,哪晓得这香鼎是个阴魂器,里面还困着一个邪乎的阴魂,买主把那女娃子不小心放出来咯。”
“买主一家人都一病不起,花钱找了好几个捉鬼师来房子里捉鬼,结果全都没能捉着,还让女娃子跑了出去。后面那几个捉鬼师也跟着遭罪咯,感冒发高烧,一个月后连床都下不了。”
陈师傅摸着胡须继续说:“听人说那香鼎就是在伏城山上的墓洞里挖出来。怪不得这几天一直不见那女娃娃,她不知道伏城在哪里,恐怕是跟着你跑了一趟伏城,又跟着你坐车跑回来了。”
“铁小子,你跟那女娃子接触了多久?”
“没多久,她就在我旁边坐了一会。”
说完这话,铁安年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搓了搓鼻子,感觉脑子突然晕乎乎的,身上还没力气。
回想起陈师傅刚刚说的话,铁安年脸色煞白,瞳孔紧缩,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感觉自己要完蛋。
他昨天坐在车上蹭了阴魂的寒气,该不会也得病感冒了吧?!
陈师傅盯着他突然失去血色的脸,笑呵呵地说:“铁小子,染上阴邪气,恐怕是要生一场大病咯。”
此时陈师傅开始幸灾乐祸,铁安年也无力反驳。
可以说,这是铁安年此生最难受的一次重感冒。
外边还是九月的艳阳天,铁安年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潜意识忽略的难受劲儿一下冒了出来。
陈师傅给了他几服药剂,没收钱,他收下了。
崔继这会不在身边,铁安年只能强行打起精神,他走进陈家跟陈衍打过招呼,然后把旺财牵回家。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铁安年已经烧得脑袋糊涂了,他打开出租屋的门,一个脚滑猛地栽倒在地。
他摔在地上有气无力,无论怎么爬也爬不起来,而后脑子昏昏涨涨,直接晕了过去。
旺财急得直打转,从房子里跑出去,犬吠几声把房东叔引了过来。
……
铁安年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率先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左右扫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正扎着针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