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胜利的人是谁,利益集团都会大洗牌。
而当利益集团大洗牌的时候,陈氏才能够趁机出手,从这些“残旧”的势力身上狠狠的撕咬下来一块肉——一块本就属于百姓的肉,然后将这些血肉还给百姓。
经过大虞近乎三百年的光阴弥漫,原本分散在各个百姓手中的“财富”已经开始朝着那些权贵、统治阶级、甚至是那些世家的手中蔓延了。
这是必定存在的事情,也是任谁过来都无法解决的事情。
除非某个人能够活几百年,一直把控着朝堂势力,然后让朝堂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并且这几百年来一直精力充沛不犯任何的错误。
但凡出现一次错误,但凡出现一次私心,那么这个小小的“种子”就会迅速的生长、发芽。
所有的“错误”都不可能只出现一次。
只要第一次出现了,那么日后一定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句话阐述的不仅仅是“道”,还是天下间所有的“事情”,自然包括了“错误”和“私心”。
如何判断一个人会不会出现错误?
在他死的那天,才可以盖棺定论,因为他已经死了,就再也无法做出新的“行为”了,那么他的一生就结束了。
从无限变成了有限,自然就可以判断了。
财富的汇聚其实就是“土地兼并”,或者说“土地兼并”是财富汇聚的某种代表。
在漫长的时光里,这个问题无法被解决,不能被解决。
资本是不是卵生,不是胎生,而是化生。
同理,财富的汇聚也不是卵生、不是胎生,而是化生。
只要有人,就会有财富不受控制的汇聚。
这个问题几乎没有解决办法。
但很可惜,只是“几乎”而已。
陈氏找到了解决办法——只是可能会比较残酷。
那就是在财富汇聚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发动一次大洗牌,然后参与到新的财富分配当中——但不为自己牟利,而是通过自己的强大占据一大部分财富,将他们再次分散到民间。
这件事情只有陈氏能做,也只有陈氏会做。
所以陈氏才是陈氏。
而在每一次的财富大洗牌中,陈氏都会有一个坚定的盟友——即当时的那个皇帝。
为什么?
因为将这块血肉抛洒到民间,对他的统治是十分有利的,皇帝也是想要这么做的,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可以说真正左右了天下权势的“势力”站在一起,就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们的决定。
陈湛笑了一声,而后看向了远处的方向。
那么为何大隋的建立没有完成这项任务呢?因为大隋的出现方法与其余的王朝不同。
秦国出现的时候,他将周朝打碎,并且横扫了其他国家,通过战争完成了财富的洗牌。秦与原本的其他财富拥有者“诸侯”不是一个阵营的。
汉朝出现的时候,他将秦朝打碎,并且横扫了楚霸王项羽,通过战争完成了财富的洗牌。汉的统治阶级与秦、楚的财富拥有者同样不是一个阵营的。
大虞出现的时候,将大汉打碎,横扫魏蜀两国,同样是通过战争完成了对财富拥有者的绞杀,最后一个全新的阶级出现。
但大隋不同。
隋朝的建立者杨坚他本就是“大虞”财富阵营中的一员——甚至他本身就是那个巨大的寡头。
他建立之后,会对自己的财富动手么?
当然不会。
所以隋朝的建立事实上并没有完成财富的重新洗牌,或者说没有完成阶级的更替、统治阶级的替换——杨坚从一人之下变成了万人之上,独孤信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苏威等人的财富只是变多了,但却并没有更换到别人的身上。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陈湛将手中的信放在烛火上点燃,而后微笑着等待。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陈氏手中的刀已经变得锋利而又强大,时刻准备着将那些试图逃跑的“猪”给彻底杀死,而后将血肉再次分撒到民间。
大业四年,大运河经过三年的修建,已经见到了雏形。
杨广因此感到十分兴奋,他想要开始着手解决另外一个问题了——北境的问题。
他传召圣旨,催促仲孙谢尽快从北境归来,想要在京都解决这位北境的无冕之王。
大业五年
龙舟之上。
大运河已经开通,浩浩汤汤的河水流淌在这半空之中,杨广站在船头,看着那四周的美景,眼睛中带着满意的神色。
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南北自此贯通矣。”
他不无自得的看向身旁的陈若瀚、宇文化及等人,脸上带着肆意张扬的笑容。
裴矩上前一步,恭喜着皇帝的谋算即将成功。
当大运河彻底运行了之后,就是皇帝要对南方官场动手了的时候了,等到那个时候,谁也无法阻止皇帝完成心中的所想所愿。
大业五年,春夏。
大雨倾盆落下。
龙舟上,杨广的神色有些阴沉,他看着裴矩、宇文化及等人开口道:“成涛还未曾回来么?”
裴矩等人神色也是肃穆:“陛下,陈令首还未曾回来。”
他们深深的吸了口气:“恐怕.”
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若瀚的身影出现在这龙舟之上,继而走到了杨广面前。
此时的陈若瀚再也没有从前的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了,反而变得“威严”“肃穆”,像是一个武将,他直接看着杨广,简短有力的说道:“陛下,江南谋逆了。”
“如今扬州已经不再安全,请陛下迅速返回!”
江南谋逆?
杨广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他的额头青筋直跳,那熟悉的暴怒再次侵占了他的理智。
“给朕调兵!”
“朕要亲自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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