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看到卫宁的时候,陈潇就已经明白了。
卫宁准备与卫氏切割了。
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许多事情并不是卫宁做的,那卫宁为什么要背这个黑锅?
他还想活。
卫宁轻声沉吟后说道:“公子呢?”
“公子准备如何做?”
陈潇微微一笑,转过身背着手。
“我啊?”
“其实你们都误会了一件事情。”
他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一次陛下派遣来收拾你们江南的人,真的不是我,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来江南游历,顺带看一看到底是谁不把我们陈氏当一回事。”
“最开始,我以为是王谢两族,后来我以为是你们卫氏,直到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动手的是夜氏的人。”
陈潇脸上的笑容如同灿烂的烟花一般绽放。
“所以,卫宁公子,您现在要找的人不是我,我真的只是一个看热闹——顺带为那两位压阵的。”
“我要告诉江南世家、告诉这沉寂已久的天下人一件事情。”
他站在那里,声音十分平和,甚至还带着三分笑意,但这话语落在卫宁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陈氏还没死呢。”
陈潇的声音并不大,但此时此刻,却声如雷震。
“上一个想要触陈氏眉头的人,叫做刘嫖,她是大汉的长公主、是当年恨不得只手遮天的“窦太后”的长女,是文皇帝的女儿、是景皇帝的姐姐,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之一。”
“她可不是什么现在某些藏在暗中,只敢叫一个“诨号”岭南王的蝼蚁爬虫,她是真正的被加封过的公主、有封地的公主!”
“她是敢当朝卖官鬻爵、张狂的表示在长安城内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的长公主!”
陈潇此时的神色已然变得冰冷一片,他看着卫宁说道:“卫公子,您知道这位张狂的长公主的下场么?”
卫宁的身躯陡然之间一震。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知道。”
陈潇再次问道:“哦?是么?您知道?”
他笑了:“我倒还不是很清楚,不如您给我说说?”
卫宁几乎是用磕磕绊绊的声音说出了那位公主的下场。
那位公主因为陈氏女和她的女儿——也就是陈阿娇抢夺皇后的位置,所以想要动手将陈氏女毁容,后来这位公主被腰斩于市。
说是和她的女儿抢皇后的位置完全是发疯,因为陈氏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要将女儿嫁给当时的皇帝刘彻。
即便是后来陈氏女嫁给当时的太子,后来的皇帝,也不过是两情相悦下的举动。
陈氏又不用卖女儿。
陈潇看着卫宁笑了笑:“原来卫宁公子知道这一点啊。”
他咂了咂嘴感叹的说道:“我还以为天下人都已经忘了这件事情呢,所以才能够做出以这种阴狠手段意图控制陈氏子弟的事情。”
陈潇轻声道:“接下来的事情,卫宁公子不必操心了。”
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其实原本,我是没准备见卫宁公子的,因为这件事情不需要见你,只需要知道你也掺和在其中了就可以。”
“惩治贪官污吏、搞一些政治斗争是要玩一些花样的、毕竟这些事情需要证据。”
“可是陈氏诛杀贼子,却从来都不需要证据。”
“陈氏说你是贼子,你就是贼子!”
陈潇背着手,慢悠悠的朝着山道走下去。
“如果不是七郎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当时还劝阻他不要喝这杯酒,甚至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江南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什么“玉璧公子”了。”
当陈潇的声音消失在这山峰之巅的时候,卫宁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瘫痪在地上。
一旁的小厮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您没事吧?”
卫宁抚摸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在害怕,他在恐惧。
幸亏当年那些事情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参与进去,否则今日只怕是要血洒会稽山巅。
“猜错了。”
“我们都猜错了。”
卫宁的双手颤颤巍巍的,他站都站不起来了。
“陈氏这一次、天子这一次,根本不是来慢悠悠的处理江南的!”
小厮神色有些茫然。
“啊?”
“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来做什么的?
卫宁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身后的冷汗已经将衣服全然打湿。
“他们是来杀人的!”
“只是看到底是什么时候动手了!”
山脚下
谢玄坐在马车中,神色不变,似乎并不知道陈潇又回去了山上见了人一样。
“陈兄,这一次江南之行觉着可还行?”
陈潇打了个哈欠,在马车中伸了个懒腰:“的确还行,我总算明白先祖当年为何在手札中独独说江南风光好了,这风景,换成我,我也想留在这里啊。”
他说的是在文帝、景帝时期陈氏十分著名的那位先祖,那位先祖沉浸在山水之中,不愿意从政。
谢玄也是笑着点头:“是啊,这江南风光,怎么能够不让人沉醉在其中呢。”
他抬起头看着陈潇:“只是陈兄,都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该做应当要做的事情了?”
陈潇眨眼:“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谢玄叹了口气:“其实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来清理江南的,但刚才你在会稽山巅提起来了“七郎”我便明白了,你不是来清理江南的。”
“你只是来杀人的。”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杀一些脑子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蠢货。”
陈潇听闻这话后哈哈大笑起来,继而板着一张脸说道:“是啊,杀一些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蠢货!”
他冲着外面驾驭马车的人说道:“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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