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琢英认真说:“如果陈先生想问这件事,那恐怕要失望了,那时候我虽然还在国内,也听说了这件事,但我对于原委并不清楚。
我教过不少的学生,但我只是指引他们踏上格斗道路,学生以后会怎么走,我不会去过度干涉和过问,当时我听说小贞在负责一个安保任务,好像是护送一个大人物,身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最后她和那个大人物是一起失踪的。这还是我从其他学生那里听来了,这些消息可能还有所失真。”
陈传点了点头,这个失踪的事情同样是他接下来需要要弄清楚的,但目前需要先找到另一个线索。
他说:“晚辈从过去留下的一些信息中得知,晚辈母亲当初曾请了一位老师来教授晚辈格斗技巧,但是这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过,晚辈想这位如果还活着,那可能知道些什么。
而从信息中得出,这位老师与晚辈母亲交好,且非常可能是过去的同门,那就都曾在前辈的门下学习过,所以这回想请教下前辈,是否知道晚辈母亲与哪一位同门关系比较好。”
方琢英稍作回忆,说:“小贞很要强,和许多同门的关系都一般,但有两个人和小贞交情很好,这两人是一对兄妹,哥哥叫贺睿海,妹妹叫贺芷兰,贺家小姑娘天资一般,但毅力倒和于贞有的一比,很有一股执拗劲。
她的哥哥贺睿海才能高一些,练习较为勤奋,功底很扎实,人也老实稳重,他们兄妹和于贞走的很近,据我所知后来常有来往,所以如果小贞曾经为你找老师,还是我门下的话,那应该就是他们,或者他们之中一个了。”
陈传思索了下,先不说这两人是否就是那位老师,单说两人与此身母亲交情很好,却在此身父母失踪之后却从没有来看过他,小姨那边也从未说起过这两人,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些事的。
是单纯不愿意来,还是为了避开什么危险?
他问:“前辈知道这两位现在在哪里么?”
方琢英说:“我出国之前听说他们也出国了一段时间,但听我的一些弟子来信说起过,他们后来好像又回大顺了,我与他们差不多也有十多年没有联系了。”
她专注于推广自身的格斗技巧和理念,过去几十年时间里教的弟子起码有上百个之多,弟子以后怎么发展她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陈传虽然没能从她这里得到准确的下落行踪,但他只要知道具体的名字就好,毕竟有了明确的目标,找人就容易多了。
他感谢说:“前辈,谢谢了。”
方琢英说:“陈先生客气了,我只是说一些我本就知道的,倒是有一件东西,陈先生可以带回去,请稍等一下。”
她站起身来,转入了后方的内间,过了一会儿走出来,将一个软封笔记本给了陈传。
“这是当初你母亲于贞在我这里学习时写的对于格斗的心得体会,后来离别时候,她就把这个笔记留给我作纪念,但是我觉得这东西交给你更合适。”
陈传拿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笔记本上端端正正写着工整英秀的字迹,每一笔都很认真,笔划很深刻,光从笔记之上就能体会出书写者是一个十分较真的小姑娘。
他用手指触摸了下上面的微凹的字痕,感受着上面的力度,还有上面所传递的情绪和意志,身心中不由有着一股发自内心的亲切和共鸣。
他抬头说:“谢谢前辈了,那我就厚颜拿回去了。”
方琢英认真说:“这本来就应该是陈先生你的东西。”
陈传这时说:“刚才我来时,看到前辈的弟子运用一种对抗性的锻炼技巧,这套技巧很有深度,应该是经过前人总结提炼的,这种方法练到深处后,格斗者会拥有极强的体魄和强韧的精神。
但诸多变化其实都围绕一个要旨,那就是在于不留‘空隙’,空隙既是格斗技巧上的连贯,也在于自身内在的精神修持,消除了‘空隙’,就能打破身体和精神之间隔阂,最终达到无暇完满的境地。”
方琢英听到陈传提及格斗上的事情,她的精神一振,状态明显变得更为积极,身上还隐隐透出某种狂热。
她由衷说:“陈先生不愧格斗家,一眼就辨认出了我们流派的核心之要。是这样的!我们无间派的要旨就在于‘无间’二字。”
陈传说:“但我觉得,还欠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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