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陆续离开之后,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机场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一辆辆轿车驶离,除了那些跑过来公干的记者,被允许过来的不会有人特地步行。
刚刚还在负责警戒的各方势力,现在也都卸下了重担,一排排一列列,各自收队。
当李世群回到自己车上时才发现,他的车里除了司机和潘时以外,还有鬼岛凉子。
“阁下!”
不动声色地进了车里,李世群立刻恭敬地打了招呼。
“李桑不必多礼,刚刚我和那个叫古月的聊了两句,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影佐特地凑到跟前把我和他安插在古府的那名特工牵扯在了一起,想来,影佐是要让古月对我多想几分。
不过有些事,古月不可能知道,所以这一点影佐也算不上高明。
只是,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影佐特地把古月拉到了自己身边,这可不是无心之举。
那么多记者在场,接机之前肯定就有不少照片被拍好了。
到了明天的头版头条,自然是亲王阁下莅临,而后面跟着的,肯定少不了一众将军和影佐的照片。
就在影佐出镜的照片里,不可能特地把古月排除在外的。
这是一种信号,算是影佐特地用来对街道上那些流言进行表态。
算不上高明却很实用。
现在全上海都人心惶惶,因为那些平民们都担心随时随地会被牵连到李桑你和古家的争斗之中。
而这一点,可不是影佐希望看到的,尤其是现在。
所以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特地拉上古月和他自己站在一起,就是想说古家依旧是他的朋友,依旧在为‘大东亚共荣’办事。
而李桑你,自然也不可能忤逆他影佐的意思。
那些街道上的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有了这个表态,那些惴惴不安人心惶惶,也就迎刃而解,至少在亲王阁下待在上海的这几天里,影佐会极力粉饰他想要的太平。
所以,李桑,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谨小慎微,很多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尤其是要约束你那些手下的言行,可不能给人抓到把柄。
你听明白了吗?”
不得不说鬼岛凉子的确是老牌特工,这些弯弯绕她都门清。
李世群有些错愕,他的确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听上去的确很有道理。
“阁下放心,属下知道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
“很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可惜,鬼岛凉子和李世群的计划,立刻就被打乱了。
就在机场方向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同时,黄浦江入海口处突然飘出了一具浮尸。
码头的工人们吓了一跳,也不敢耽误,立刻便报了警。
古绝渊不在,他也带走了整整四个大队,只留下了一、二大队处理应急状况,而叶振鸿镇守他还是放心的。
当“浮尸”的消息传到叶振鸿耳朵里时,他亲自带人赶赴现场。
到了码头之时,浮尸已经被码头工人们捞上来,摆在了岸上。
这尸体已经浮肿,似乎泡了很长时间。
是一具成年男性尸体,而他最大的特征就是一身黑色大衣。
工人们很好奇,感觉这人很像是这几天见过的那些黑衣人,只是并没有看到那标志性的另一件装扮,黑色毡帽。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叶振鸿让法医立刻检查一遍,而他自己请工人们带路去看看尸体到底在哪被发现的,也好判断是从哪里漂过来的。
工人们十分配合,不过这里是大江汇流之地,城里很多地方其实都可能有江水流到这里,甚至,下水道的排污口就在附近。
叶振鸿只能想联系一下附近海岸巡逻队的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线索,比如一顶黑色毡帽。
随后又立刻联系了水利部门和局里,准备加派人手对沿岸和下水道进行一下排查,以确认尸体到底是从哪漂到这里的。
这时,法医的初步检验已经结束,他告诉叶振鸿这人死亡应该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至少超过一两天。
不过,由于天气寒冷,而且这尸体多半泡在江水里泡了许久,很多特征都没法用来推断死亡时间了。
只是,法医很确定这人的死因是被人勒了脖子,因为找不到其他外伤或。
当然,想要进一步检查只能送回局里解剖了。
叶振鸿首先想到的是那天城南商业区的事情,毕竟他是亲自带人过去的。
等到廖副队长带着二队也抵达现场之后,叶振鸿特地让他好好看看尸体,判断一下到底是不是和当时看到的那些黑衣人一样的衣服。
廖副队长看得很仔细,而他心里早就做出了判断。
那样搜查也了无音讯,李世群的那个失踪的手下一定早就死了,甚至被人随便埋了。
可眼下,这个黑色大衣的确就是他见过潘时穿的那样,几乎一模一样,肯定就和制服一般同样的制式。
只是,这两天似乎街道上又看不到任何一个那么穿着的人了,不然还真可以立刻去找个人来辨认。
“叶队,我也拿不准,不过这看上去的确很像……”
无论心里怎么考虑,廖副队长自然不可能轻易做出准确判断。
叶振鸿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毕竟,叶振鸿自己也不能单单捕风捉影便妄下结论。
“还记得城南商业区的那几个店铺老板么?你去把他们带到警局里辨认这具尸体,我记得报告里有三家店子的掌柜见过当时那名黑衣人,一家是离城门最近的店子,另外两家都是古家商铺的,一个米面粮油一个皮货,对吧?”
“没错,叶队。
我这就带人过去!”
叶振鸿的安排没有问题,既然有这个方向,廖副队长也不会有任何不满,而一旦那些人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这个案子也就可以交出去了吧?
至少比搁在叶振鸿手里要强一点,毕竟叶振鸿一本正经,万一查出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廖副队长可不愿意看到。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除了见过潘时以外,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