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薛执宜才发现隋云朗也在车里。
他一脸看戏般瞧着薛执宜与霍无忧二人,用膝盖碰了碰霍无忧:“你怎么回事?旁人说几句话就能让你急成这样?”
看了他一眼,霍无忧:“你,下车。”
隋云朗一愣,一拍大腿:“丧良心的,霍无忧你要赶我走!?总共就这几辆车,我能去哪?”
霍无忧一个眼刀毫不留情递过来:“随你。”
隋云朗气笑了:“好好好,我走,走还不行吗?”
这厢,隋云朗被人轰下了车,兜兜转转,也就只有姜绪的车还算空,便只好厚着脸皮过去了。
车队一行出了城,行了大半日,在一处驿站稍作休整,便要准备继续上路。
可忽地,不知从哪钻出个女子,手忙脚乱便蹿上了其中一辆车。
面对这个横冲直撞得头发都有些凌乱的女子,姜绪和隋云朗面面相觑。
只见那女子也无暇搭理他们,只专心致志趴在窗边,露出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外头。
正此时,驿站来了群人,看着是护卫打扮,似乎是正在焦急寻找什么人。
那女子见此,连忙缩着脑袋,让自己整个人都得以隐匿在车中。
见状,隋云朗笑问那女子:“他们可是来寻你的?”
闻声,那女子才一脸惊恐地回过头,正是沈清棠,她几乎是面色一白:“你们是谁!”
隋云朗觉得好笑,反问她:“你上了我们的车,你不知道我们是谁?”
却见姜绪仍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面无表情答:“在下大理寺左少卿,姜绪。”
“大人!”沈清棠也是能屈能伸:“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此!”
说话间,那群人也走到了他们车边,那护卫恭恭敬敬问:“请问尊驾可曾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女子途经此处?”
与那护卫只隔着块车板,沈清棠一脸绝望,只能双手合十,满眼祈求地看着姜绪。
沉默须臾,姜绪才道:“不曾见过。”
许是不想第二次被赶下车,见他回答,隋云朗才附和道:“那我也不曾见过。”
二人打发走了护卫,沈清棠这才松了口气。
可姜绪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放松,他正色,问沈清棠:“这位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公之事?若姑娘信得过我,可以说出来,我定会为姑娘求个公道。”
沈清棠摆手,刚想解释,就听隋云朗道:“她身上的衣料昂贵,且身姿矫健,不像是受过伤,也没有半点挨过饿的模样,方才那些,应当是她家中的护卫。”
说罢,又问沈清棠:“对吧?”
沈清棠尴尬一笑,这才点点头,道:“其实,我是来找薛执宜的,你们认识她吗?”
……
车上,看着眼前一脸心虚的沈清棠,薛执宜道:“所以,你是想瞒着家人,私自去江州?”
抱着匆匆整理好的行李,沈清棠点头:“我在躲家中护卫的时候,恰好瞧见你在大理寺的车中,便想着同你一块去江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匆忙之下,还上错了车。”
捋了捋她的鬓发,薛执宜一叹:“你也太胡闹了。”
却见沈清棠愁云惨淡抱怨道:“我还不是担心我爹爹他们?江州的消息好些日子传不回来,赈灾粮又被劫,不亲眼去看看,我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