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
听着这些话,葛贵妃是真怕葛元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种话不要再说了!陛下本就忌惮葛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落到陛下耳朵里,你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葛元徽却只是淡淡道:“忌惮又如何?陛下若是真离得开葛家,早就动手了。”
话音刚落,葛贵妃便给了她一耳光:“别说了!”
挨了打,葛元徽也不恼,她只反问葛贵妃:“姑母你别忘了,当今陛下能得来这皇位,是因为有葛家的助力,可他却坐稳江山后忘却当初给葛家的承诺,为了拉拢文臣,转头就立了江首辅的孙女为皇后!否则表哥如今就是嫡长子,何必再费心争储?”
“我没忘!”葛贵妃厉声:“但你在皇宫中说这些是要做什么?!你若再口无遮拦,往后便不要再进宫了!”
葛元徽撇开脸,不语。
葛贵妃却是恨铁不成钢道:“你此刻豪言壮语,可却连薛执宜都斗不过,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当皇后?”
一想到想到薛执宜,葛元徽那双眼似淬了毒一般。
此刻她只觉得,仇恨在撕扯她的心肝,让她恨不得立即就将薛执宜剥皮下油锅!
“凭她也配挡我的路!?”
“她是不配,可你要当大雍未来的皇后,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只会比她更难对付。”葛贵妃提醒道。
一想到今日之事,葛贵妃就气得心口发闷:“你倒是把今日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到底和薛执宜有没有关系!”
葛元徽牙关颤颤,脸上的表情又是愤恨,又是屈辱:“本想教训教训她,让她在宫里待不下去,却没想到那狡猾的贱人早就设好了圈套,只等我往里跳!”
“我就知道又与她有关!”葛贵妃恨恨道:“细细说来。”
可待葛元徽磨牙吮血般说完这一切,葛贵妃却是怔住了。
瞬即,她大怒:“愚蠢!”
她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踱步:“宋氏本就是我宫里的人,如今陛下疑心她制造祥瑞,更因为你,让陛下怀疑是葛家也参与了此事!陛下本就多疑,他会想,宋氏的这个孩子对葛家有什么作用!怪不得……怪不得他今日会那般对你,他是想敲打咱们葛家,让咱们安分守己些!”
见葛贵妃如此反应,方才还壮志凌云的葛元徽脸色也白了:“可分明是薛执宜所为,这件事可以查清楚的!”
“可问题就是陛下已经承认了宋氏肚子里的祥瑞,那么他就不会明着查,即便查清楚了,今日在宴会上的羞辱也已经无可挽回。”
葛贵妃恨恨叹了口气:“能查清楚也就罢了,就怕,有人刻意不让此事查明,好让陛下借此加深对葛家的忌惮……”
葛元徽揪着自己的袖口,眼中透着焦灼,她不禁骂道:“还不是那个涂岚缨,好端端的来怂恿我和她一起对付薛执宜!”
“涂岚缨?”葛贵妃蓦地怔住。
葛元徽冷呵:“还不就是她?我也是思量着大理寺卿是表哥的人,所以才对她略有几分信任,没想到竟这般不顶用!”
却见葛贵妃的眼瞳颤着,她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兀自缓缓坐下。
“涂岚缨?”她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本宫早该想到的……”
“姑母,怎么了?”葛元徽问。
葛贵妃愤恨哎了声:“今日从头到尾就都是薛执宜设的局!你以为涂岚缨是无缘无故来怂恿你的?她是在引你入局,其目的根本就是要和薛执宜一起害你、害葛家!”
“什么?!”葛元徽的嘴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姑母,你没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