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陈文杏实话实说。
蓝儿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她笑了笑,“臭和尚,都是我愿意的。在那个道士带着近乎发狂的你再次回到望月楼的时候,没人愿意,也没人敢来陪你。”
陈文杏来到蓝儿身边,心中是想向蓝儿道歉的,可话说出口后就又变成了感谢,随后便起身再次向房门走去。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蓝儿问道。
陈文杏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道:“我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蓝儿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灿烂,美丽,“你的答案是什么?”
“望月楼与香满楼的老板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滕子阁,他也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而他之所以将你从香满楼带到望月楼,就是想要利用你来影响我,以此来达到他的目的。”陈文杏缓缓地说道,“他想让你做什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来已不怎么重要了。”
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不该来的。”
蓝儿用梦呓般的声音喃喃道:“该来的,我该来的。”
“你是知道的当初公孙轩辕都未能做到的事情,滕子阁也做不到。”陈文杏说道。
他的手在碰到门闩时,蓝儿的双臂也从身后抱住了他,“臭和尚,我应该来的,如果,如果我,我不来……”她没有将话给说下去,但他又怎会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
“我不来又怎么能够见到你。”这句话蓝儿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她静静地看着陈文杏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文杏既不是傻子,又不是呆子,他怎么能不明白蓝儿对他的心意,她身处俗世洪流之中,被裹挟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在这个过程中她尽最大的努力为他付出她的一切。
你若去问他,“在你的心底到底有没有想过带她离开?”
他回答不出,或许有过,亦或许没有。
淅淅沥沥的春雨滋养着大地上的万事万物,同样也滋养着陈文杏的心,那颗被项天路称为兽心的心。
陈文杏的额头流淌着不知是冒出的汗水还是天上的雨水,左手紧紧握着心脏,双腿弯曲背靠在一棵老槐树根下,大口地喘着粗气,与此同时握着刀鞘的右手也在止不住地狂抖着,仿佛下一秒手中的雁翎刀就要从手中掉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