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贝贝的神情在瞬间变的严肃,脚也向前迈出了半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落魄的醉酒汉会是周败柳。
别说她想不到,小文更加的想不到,所以当他看到周败柳的时候,心中的惊讶程度自不用多说。
周败柳在小文的呼唤下眼神开始聚焦,慢慢地回过神来。
他在看到小文的时候,瞳孔忍不住的收缩,眼角的肌肉颤抖不已。
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嘶哑声说道:“老板何在?”
老板在客栈的门口,在人群的最后面,大声说道:“客官有何事?”
“给你酒钱。”周败柳说道,说罢自怀中掏出一瓷瓶,继续说道:“这里面装的是九阴还阳丹,价值我自不用多说,拿去吧!”
老板咧着嘴笑了起来,快步跑到周败柳的身旁,抬起双手躬身说道:“多谢客官。”
周败柳将瓷瓶交到老板手中,问道:“我刚才好像打伤了你的伙计?”
他是真的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而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出于本能。
老板急忙说道:“没有,没有,是这个不开眼的东西脚下一滑自己摔倒的,和客官没有任何关系。”
“嗯。”
老板连忙召集众伙计,将昏死过去的伙计抬进了客栈。
小文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露出思考的神情,并没有人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在思考老板前后的态度变化,又或者在思考人的生命本应高贵有的时候又那么的低贱。
寇老板的脸色难看如猪肝,身体在一点一点向后退。
周败柳看了一眼寇老板,黄豆大的冷汗从寇老板的额头冒了出来,身体冒出的冷汗在瞬间浸透了他身上那件面料很是华贵的灰色长袍。
他保持着后退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心中明白周败柳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但,周败柳就是简简单单地看了他一眼,就一眼,眼神中什么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
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不是蔑视,而是无视,视若无物。
随后,周败柳转身离开了人群。
刚刚还群情激奋,剑拔弩张的围观人群在周败柳走后便散了,长街又恢复如初,还有一个人仍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无法自拔,那个人就是保持着后退姿势的寇老板。
周败柳走进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肮脏不堪,即便在积雪满地的冬日依旧散发着淡淡地霉味。
小文站在巷口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山德镇,王寡妇贞节牌坊后面的那条小巷和小巷里面的人,“小蝶,你现在身在何处?生活的如何?”小文在心中问道。
他走下山之后曾去山德镇找过小蝶,不过并没有找到。玄龙则打听到,小蝶离开了山德镇,和张昂雄的弟弟张昂义一起走的,说是要去观柳城。
周败柳随意地坐在墙角,解开腰间挂着的酒壶,仰头继续喝起了酒。
“作为一个胜利者,是该来看看自己打败的人那狼狈如野狗的样子。这样他的胜利才会变的有意义,他的心里才会更加的享受那份属于他的胜利。”周败柳喃喃地说着。
小文走进了小巷,安静地站在周败柳的身旁,眼中有怜悯,心中有良善。
这怜悯,这良善正如一把把利剑刺在周败柳的心田。
周败柳并未看向小文,嘴角露出冷笑,随后,大口地喝着酒壶的酒。
酒很快便被喝完了,酒壶中最后一滴酒也滴进了周败柳的喉咙。
他缓缓地站起身继续向小巷深处走去。
小文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七拐八拐,周败柳走到了一家酒肆前,老板娘是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女人。
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柜台后面,用单手撑着她那肥大的头颅,出神地望着外面。
周败柳走进了酒肆,老板娘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招呼客人。”便继续发着呆。
老板从酒肆的后面走了出来,老板人很瘦弱至少和老板娘那肥大的身体比起来显得瘦弱。
就好像老板把酒肆内所有能吃的都让给了老板娘。
“客官,需要什么?”老板问道。
“酒。”周败柳说道。
酒很快便上了上来,周败柳真就和那嗜酒如命的酒鬼一样,在看到酒的第一时间便将酒往嘴里灌,如牛饮。
老板退回了酒肆后面,老板娘继续在柜台后面发着呆,周败柳则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