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嵘川和温谨珩这对老朋友,别扭了这么多年,这一下和好,抱头痛哭了好一阵。
沈离和桑婉悄悄地退了下去。
“郭逸之。”沈离去了他那屋。
“诶哟都在呢。”
江辞笑吟吟地问,“和好了?”
沈离眉眼舒展,“和好了。”
郭逸之轻声开口,“怎么啦。”
沈离坐到破晓怀里懒懒地问,“太子来了,他说你弟闹个没完要见你,他顺道给带来了,问你见不见。你要是不见他走的时候就带走杀了。”
郭逸之沉默许久,指尖扣着轮椅扶手,哑声道,“让他进来吧。”
江辞传言过去。
不一会儿,门口的人押着郭逸之弟弟进来了。
诏狱牢犯的样子,看着也是受了刑,脚上,手上,都扣着巨大的铁链,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一进来就扑通跪下,“哥。”
郭逸之闭着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别叫我哥,我没你这个弟。”
他弟弟膝行几步,蹭到郭逸之面前,“哥你救救我啊哥!太子说了只要你一句话啊,哥!!”
郭逸之胸膛剧烈起伏,明明没多少力气的人猛的抽回了手,“一句话是吗,不救也是一句话。”
“哥!!”
他弟弟就开始哭嚎。
郭逸之毫无表情地听着他弟弟凄惨地哭诉,京诏狱的刑罚有多么可怖,锦衣卫的花样有多少,他真的受不住了怎么怎么样的。
半晌。
郭逸之冷冷开口,“给江辞道歉!”
郭逸之弟弟懵了一瞬,随即调转攻势转向江辞。
江辞头都大了,表情很精彩。
但也没说什么。
郭逸之听完他哭喊着给江辞道歉,“滚出去吧。”
“哥!你不帮我我真的要死了,哥!求求你了!”
郭逸之忍无可忍,“从投靠安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你这个弟了。”
“我怕疼啊哥我真的好怕,好疼的,你不是以前最疼我了吗。”
郭逸之冷笑一声,“是啊,疼了一个给我动刑的白眼狼。”
沈亭御真忍不了了,“郭逸之。”
郭逸之软了语气,“嗯?”
沈亭御撸着袖子站了起来,“他多大了。”
郭逸之勾着唇角,“比你大多了,他二十四了。”
沈亭御更忍不了了,上去把这恶心人的玩意踢远了点,“二十四还这么不要脸!”
魏明安把轮椅挪开,给他腾地方。
沈亭御要气炸了,“郭逸之我替你教训他吧。”
“你凭什么!那是我哥!”
郭逸之点点头,“别伤了自己。”
“哥!”
沈亭御得了准许,上去就是一脚,“你哪来的臭脸,自己没骨气就算了,还对从小疼你的哥哥动刑!”
他还觉得不解气,拎着那人的脖领子,“你好好看看疼你护你的哥哥现在的样子,几分拜你所赐!你还去帮安王做事!”
一脚给他踢到墙角,“怕疼怎么了,我也怕疼啊,让我对我阿姐,对我两个哥哥动刑,我宁死!”
剩下几人相视一笑。
郭逸之看着真的好高兴,一直翘着嘴角,听着沈亭御给他出气。
沈离拍拍他,“怎么样,我这弟弟不错吧。”
郭逸之怅然叹气,“诶。”
江辞也小声损他,“你看我疼的弟弟,你还把战火往我这边引。”
魏明安啧了一声,“咱弟弟天下第一好,别跟这种破烂货色比。”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观察郭逸之神色变化。
就是想看他心软了没有。
真没有。
沈亭御打够了,一屁股坐了回来,“爽不爽。”
郭逸之笑笑,“爽。带出去吧。”
江辞立刻喊人把他拖了出去。
沈亭御心疼无比,他真的想象不到,怎么能有人丧心病狂到对哥哥动手。
即使是被逼的,他都宁死。
沈亭御拍拍他,“郭逸之。”
郭逸之温柔答,“怎么啦。”
“你别要你那个破烂弟弟了”,沈亭御看了沈离一眼,“我当你弟弟。”
还没等郭逸之说话,魏明安哈哈大笑,“江辞啊,你大哥的位置保不住了啊。”
江辞白了他一眼,“你看他养出来一个什么玩意,丢人。”
郭逸之笑幽幽的,也没反驳,“真的啊。”
“真的啊。”沈亭御看他们都没说话,“我当你弟弟你就不要想别的烂货色了噢,要不然我生气的。”
郭逸之被逗笑,“本来也没想啊。”
沈亭御嗷了一嗓子,“这就对嘛。哥!我给你整点好吃的去。”
说完就跑了。
沈离失笑,望向对面想抗议的江辞,“你问问他,你俩谁是大哥哈哈哈。”
江辞咬牙,“我是大哥!不能变!”
郭逸之笑意融融,“好啊大哥。”
魏明安笑话他,“你害不害臊,比你大四岁呢,你让人家管你叫大哥。”
郭逸之笑眯眯地摇摇头,“没事啊,你们真的都好可爱啊。”
沈离戳戳破晓,接话,“他都叫了啊,那~给你再看看脉象啊,哥。”
破晓嗓音含笑,“那我干嘛?我给咱们三个哥哥出气去?”
魏明安耍赖,“郭逸之~要不我也还当二哥呗。”
江辞哈哈大笑,“你还说我,不要脸。”
“诶呀”,郭逸之宠着呗,“二哥。”
魏明安懒懒地靠着后面,“舒服了。”
沈离翻着楚嵘川送来的一本书册,接着看郭逸之的脉,“楚嵘川他们找到了一个记录毒药的册子,基本都是对得上的。我大体翻了一下,算上师父解的一个很顽固的毒,我先前给你解的一个,我应该可以搞定十个左右。”
郭逸之一点也不在乎,温柔得都能淌出水来,“我可以叫嘛,我没有妹妹的。”
沈离乐了,“快喊。”
郭逸之微微一笑,“那谢谢妹妹呀~”
对面的江辞从书信中抬头瞥了他们两眼,“楚嵘川走了没。”
沈离答他,手上不停,“没呢啊,他俩和好了,温谨珩留下来了,我和桑婉走的时候俩人正哭呢。”
江辞勾了勾唇角,“俩小孩别扭那么多年干嘛啊真是。”
沈离在记着东西,“是啊,楚嵘川还说来看安王呢,看见温谨珩了,正事都不干了。”
江辞笑笑没说话。
沈离头都疼了,看这个毒,朝外面吩咐,“把太子殿下带来的那个制毒的人给我带来。”
“烦死了,这个破安王,给他吊茅厕里都不解气!他上哪找的这么多毒。”沈离骂骂咧咧的。
郭逸之噗嗤一笑,“不碍事的妹妹。”
沈离咬牙切齿,“楚嵘川说,安王府里只有配好的毒药,没有解药。”
破晓接话,“那不正好吗,有地方解决了。”
沈离笑了,“破晓我感觉你学坏了哈哈哈。”
底下人把这个神秘男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