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以墨最害怕你知晓的。」
周公垂下头,凝着花白的眉头,是在思量着如何回答楚子善的话。
良久后,他抬起头,眸色中带着浓浓的忧色,开口:「先帝后之死,是百里仲霖大逆不道的背叛,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他为了掩盖先帝后双双毙命的真相,抓到了逍遥王,让他感染上了最凶险的恶疫,以此证明先帝后双双离世,和众多皇家卫队与宫人们的死,是因为在路途中都染上了恶疫所致。
即如此,忠心的老臣老将们还是无法相信,深深怀疑先帝后之死另有隐情,更质疑大长公主的野心。
大长公主住在皇宫中,不畏被恶疫传染日夜照料着病重的逍遥王,到是平息了朝臣们的质疑,她将朝政托付给了百里仲霖,后来,小太子是病愈了,却成了满身疮疤的怪人,且无法再生育。
这种情况小太子是不可能登基成皇的,众朝臣绝议下,立百里仲霖为新帝。
百里仲霖登基后仁政爱民,暗地里却将持反对声音的老臣们,悄无声息的暗杀或者是毒害,很快就把持稳定了朝政。
百里仲霖封他逍遥王,假惺惺的接小侄儿回皇宫住,疼爱有加,实为将百里令羲给软禁起来,就是怕他和忠心先帝的老臣们联系。
从父母双亡对以墨的打击极大,他不再说话,整日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得知百里仲霖当了皇上,他突然抱着我嚎啕大哭着要报仇,我痛失至友也是悲愤交加,我决议,定要助以墨报仇雪恨,以告至友的亡灵。
随后,我带着以墨去了鄂城找顾权,哦,顾权就是顾以墨名义上的父亲,顾权年少离家闯荡,穷困潦倒时曾受过我与以墨母亲的救助,我出资让他从商,这是我为自己有一天离开皇宫铺的后路,没想竟成了我与以墨的立命之处。
为隐藏身份,以墨成了顾权的孩子,被他带回顾氏家族。
我们的复仇,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思来想去,我拿出所有的积蓄帮扶着顾权做生意,俗话说,钱通万物,有了钱便可招兵买马,积蓄势力。
父母的死让墨性情大变,心思深沉的连我都看不透了,他十二岁那年开始经商,他是个天才,顾权的生意有他相助越做越大,同时结交和拉拢了好多江湖英雄为他所用,看到他一呼百应,我很是欣慰。..
后来,我通过以前相熟的宫人见到了逍遥王,我把先帝后之死的真相告诉了逍遥王,想与之联手杀了百里仲霖,这事却遭到了以墨的反对,他说逍遥王心胸狭窄自私冷血,与百里仲霖一样,待逍遥王成帝,他们很可能成为血祭他王座的牺牲品。」
说到此,周公无力的摇了摇头,枯槁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又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结果,但我别无选择,我不能让以墨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只有拥护逍遥王,揭发当年先帝后之死的真相,才能名正言顺的讨伐百里仲霖。
逍遥王就是百里仲霖砧板上的鱼肉,与我们却是可名正言顺去讨伐百里仲霖弑君杀兄的名头,更是招集老臣势力的钥匙,而我们也成了为逍遥王复仇,披荆斩棘的刀。」
楚子善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公,心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她完全能理解顾以墨的滔天之恨,更能明白周公的运筹帷幄。
「逍遥王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吗?」她问。
逍遥王摇头,苦涩一笑:「我本是要去救逍遥王的,以墨说那是皇上引我们入瓮的局,若去了可能我们这些年所有一切都付之一炬,所以,逍遥王是真的死了。」
楚子善凝起黛眉,潋滟美眸中写满了狐疑。
周公道:「子善不必怀疑,逍遥王除了我们,身边连个忠心的奴才都没有。以墨放弃逍遥王
,有了更值得的人选,那便是你。」
「我?」楚子善冷笑:「他是想利用我,帮他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