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族长不但没的生气,脸上的笑容更柔和。
「子善这么说可是寒了我这长辈的心啊,你对这些伤兵,你祖父是千叮咛,万嘱咐定要照顾好他们,我可不敢怠慢啊,派了专门的人照顾他们的生活。
而你看到的,原因是这些年族中多置了不少田地,佃农就有些干不过来。
伤兵们知道了,都跑去田里帮忙,这是感念你祖父的恩情,一直在庄子上做些力所能力的事。
我知道后还挺欣慰的,伤官们知恩图报,我当然不能把他们当免费的劳力,便按每田多少文钱发给他们,他们挣到了钱也挺开心的。」
「哦,那是子善小人之心,错怪了老族长啊。」
「莫要这样说,子善比那顶天立地的男儿,不遑多让的,你不知情况,我向你解释清楚便是了。」
楚子善看着如笑面佛的老族长,心忖,她如此冷言冷语这位老族长却不怒不急,很谦逊温和的回应她这个小辈。
这是想让人看到,作实她目无尊长,大逆不道。
哼,这副笑面孔她可太熟悉了,前世她的婆婆,孙刘氏亦是这样的人,脸上是最和煦的笑意,说着最让人暖心的话,任谁也想不到亲手送到她嘴边的一碗碗补药,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更让她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这位族老可比那些鼻孔朝天,恶言恶语的族老阴险百倍,最典型的笑里藏刀。
「我祖父啊,竟给老族长找麻烦,揽了这些累赘来,我细思量过了,这些人就如吸血虫,吸着我楚家的血,这拿钱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养着这些人没任何意义。
我楚家养他们这些年也算仁之义尽了,我决定遣散这些伤兵,人各有命,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
「这可不成啊,你祖父可宝贝着这些伤兵呢,若知你的做法定要责怪你……」
老族长笑脸消失,淡定的面容也变成夸张的表情。
「祖父不同意也没办法,这伤兵每月开销太大了,唉……「
楚子善面有愁苦的叹息一声,:「不瞒老族长,冠军候府那些俸禄将将够养那一大家子,您知道,官家总要有交际少不得人情礼往的,出手必是不小的开销,搞得候府颇为拮据。
本来还有几间铺面的,可我那不争气的三婶不好好经营,生意是只出不进,这让候府的生计更雪上加霜。
养这些伤兵都是我父母搭上自己的嫁妆,今嫁妆都要掏空了,再这样也去候府真就揭不开锅了。
所以,伤兵必须散,散后,我祖父的封地那笔收入就省下了,如此可让候府日子好过很多。
这伤兵的遣散费嘛,就烦劳把这些年祖父封地的收入算一下,就由这些钱打发了伤兵吧。」
「什么,你,这事……我还是要听你祖父亲口说才好,不然,我也担不起这责。」
老族长脸上的笑容苦涩,心中恨得后槽牙都要咬断了。
他暗骂,这死丫头,散了伤兵,他就得不到候府每月给的几千两银子就没了。
死丫头还苦穷,竟让他出钱散伤兵,他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入了他手的钱想要回去,没门。
他想了想,笑道:「封地的钱我已用在建祖祠上了,再没多余的钱遣散伤兵的,要不这事先拖一段时日,等封地再有收入再办不迟。」
「何必干只着封地的钱,楚家这么些人呢,各家凑一凑便够了。」楚子善道。
「伤兵可是你祖父的事,让各家出钱可是不妥。」
「怎么就不妥了,冠军候府也是楚家人吧,家人有事自是大家一起帮衬的,这些年老族寄仗着我冠军候府可是富得流油了,我候府没得一分好处,现在
我们有事用钱,老族长却说不妥,这还是一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