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若儿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木门,低落地问身旁的孪生兄长:“阿兄,阿母念了阿姐这么多年,也寻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就不与她相认了呢?”
甘心吗?
分明以前阿母总会在她耳边念叨,“若那孩子也在,应该与若儿差不多大了吧?”“都是亲姐妹,长得应是很相像吧?”“那孩子该及笄了,不知婚嫁了没?”
阿母对阿姐有愧,每每想到当初都会暗自抹泪,悔恨不已,久而久之,成了心头顽疾。
“听阿母的就是,以后切莫唤错,那是洛氏女郎。”
“……是。”
的确,洛女郎是别人养大的,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一面,洛女郎被弃后命大,才有了如今平安幸福的生活,他们凭什么去扰人安宁?
他们这样的身份,只会给洛女郎带来灾祸,远离她最好。
“若儿。”念郎突然唤。
“嗯?”若儿回头看他。
念郎问道:“这些日子与洛女郎相处,你觉得她人如何?”
其实念郎对这个阿姐还是很好奇的,今日花神选一见,这位素未谋面的阿姐才艺是真了得,那相貌放在建康也是屈指可数,就是不知性子如何。
“洛女郎是个极好的人,她为人和善,待下人宽厚,将贵女礼节刻到了骨子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尽显文雅。”
想来,洛女郎幼时,傅姆对她教导极为严苛的,如若不然,哪有今日成就?
同时,也可见洛女郎父兄对她也是寄予厚望,因而才如此大力培养她。
念郎听后,心里头也略略高兴。
阿姐能得亲人看重就好,想来日子也不会差,他们更不能去打扰她。
“念郎!念郎!”
念郎正想再问些什么,恰这时,听见丽儿熟悉的嗓音,兄妹俩顿时噤声。
丽儿一身鹅黄色襦裙,此时她提着裙摆,欢快得像是只鸟雀跑来。
“呀?若儿你回来了?那位小姐给了你什么赏赐呀,快拿来我瞧瞧?”
念郎拧眉,终是忍不住提醒她:“是女郎。”
丽儿总是把“女郎”说成“小姐”。
“好嘛好嘛,洛女郎,”丽儿无所谓地改口,而后嬉笑着看向若儿,“那个漂亮的洛女郎,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啊?”
若儿没理会她,兀自对兄长道:“阿兄,若儿去请个医师来与阿母看看。”
念郎听后颔首,“善。”
“请大夫?”丽儿一听,凑到念郎跟前,“你娘亲怎么了?”
带夫?娘亲?
念郎与若儿一脸懵。
算了,不必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若儿走前隐晦地扫了眼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姑娘。
这个丽儿自那次醒来后性情大变,还总爱到阿兄跟前凑,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若儿又想到阿兄的那张脸,阿兄确实也生得一副好相貌,这个丽儿莫不是瞧上了?
那可不行,这个丽儿性子太跳脱了,万一哪日得罪了人,惹来灾祸连累了她们怎么办?得找个时间叫阿兄少与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