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轮到黑棋执子落下,假若黑子不顾一切,去围追堵截这枚白子,相反会给到其他白棋喘息之机。若是不管这枚白棋,任由其发展,将会开辟出一片新的战场,白棋也会因此有翻盘的希望。
无论怎么说,帝易这看似不经意之举,反倒为白棋博得了一线生机。
“妙,妙啊……只是挪动一子之位,却引得棋局出现了转机。”
阳少君虚情假意地鼓了鼓掌,嘴里啧啧称奇。
“阳道友谬赞了。”
帝易笑了笑,对于对方的突然出现,显然是早有预料。
早在他踏入此地时,他就隐晦的察觉到了一股气息。
在所有能进入无间秘境的天骄之辈中,能瞒过帝易感知的,除了那混球,也就只有他霸刀宗的少祖了。
所以说帝易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
阳少君用眼角余光扫视了周围一圈,他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幽深的光芒,微微上扬的嘴角逐渐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阴恻恻的声音从他嘴唇间爬出:“此处就我二人,你就不怕我突然动手杀了你吗?保命符可救不了你的命。”
帝易哈哈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阳道友,帝某自负还是有些手段的。若是真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哦?”
阳少君闻言轻哦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信。他眉头微微皱起,目光锐利而警觉。
他们之间的对峙,无形的气息在流动,微风轻拂过两人的身躯,衣袂随之飘扬。阳少君微微侧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帝易微微仰首,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的目光深邃如潭,仿佛掌控着整个局势。他的气息稳定而坚定,彰显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胸怀和自信。
只见帝易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划,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几乎无形的弧线。顿时,如银鸣剑鸣般轻微的声响传入阳少君耳畔,如同天籁之音一般悠扬动听。
寒光四射的剑锋在帝易指尖颤抖,微风拂过,剑锋上泛起丝丝细碎的寒芒
“剑明升意,有意思。”
阳少君瞳孔微缩,许是见多识广的他,对帝易如此年轻就能展现出的此等剑法手段而感到惊叹。
(剑明升意,剑道之境已得窥。其中蕴含之剑意,唯我独具,岁月洗礼,久深心底。
数载剑术修行,心随剑意融合,日夜勤苦,方得此刻剑明晰。似黄昏残阳,斜照池塘,水波荡漾,音韵深长。)
阳少君收敛眼神,冷声质问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帝易微笑回应道:“你不也是?”
他俯身微微低首,眉间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的手指轻触着剑锋,仿佛与剑成了一体。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交错,宛如剑锋相碰,释放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气息。凝重而紧绷的氛围凝结于空气中,犹如暴雨将至,重压而无法承受。
二人的气息只是稍稍碰撞,便各自收敛回来,四周再一次回归平静,好似从未有事发生过。
他们皆是深具沉稳之徒,行事镇定自若。若是在此处动手,此时若伸手交锋,或许将触发须弥人皇遗留下来的某些禁制,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
此刻气氛稍稍有些尴尬,帝易与阳少君对峙,二人皆是默然不语,一言不发。
良久,阳少君率先出言打破平静,道:“此处虽是先皇悟道登神之地,但以我之眼界,也未能看出什么。就属这残局有些意思,要不你我各执一子,续此残局。”
帝易瞥了一眼棋盘,道:“好。”
阳少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刚刚你执白棋已落一子,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阳少君并不等待帝易的回应,径自坐在石凳上,手中黑子紧握,啪嗒一声落下。
要不说,阳少君非常人也。他落子随意,既不是围堵那个变数,也不去吃下其他白子。相反他只是在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起不到丝毫左右的地方落子。其中的用意,实在令人难以看清。
二人你来我往,落子有神,已有十几个回合了。
这场对局已经进行了十几个回合,由先前白子濒临危局,如今却重新扭转得与黑子平分秋色,形成了一种分庭相抗的局面。白子与黑子势均力敌,争夺着棋盘上的每一个角落。
阳少君皮笑肉不笑道:“厉害啊,是我小觑你了。”
紧接着,眼神一闪,手中的黑子轻轻触碰棋盘,霎时间,一道无形的力量从他的指尖散发开来。那颗黑子在他的掌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落在原本位置上的白子顿时破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占据了那个位置。
局势一下子微妙起来了……
坐在对面的帝易微微眯起眼睛,面对阳少君的公然挑衅,他绝不允许自己示弱。
毫不退缩,帝易举起白子,用力地放在棋盘上,白子在他的手中化为一团强大的力量,瞬间粉碎成碎末。
阳少君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帝易,眼神中的杀意已经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