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口才不错,在他的讲述下,逍遥派的来历,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之间的恩怨情仇,就如同一幅画卷一般展示在乔峰眼前。
“想不到江湖中还有如此一个强大的门派,其中的故事,也是如此让人唏嘘。”
对于逍遥派的功法,乔峰很是好奇。
但对于逍遥派那三个师兄妹之间的故事,尤其是连爱情都被亵渎,还闹出那般大的笑话,他也是十分不屑。
只不过,背后议论他人,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才如此委婉。
“你胡说,星宿老仙怎么可能那么弱?”
林远侧头看去,道:“酒酿好了?”
阿紫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哪有那么快呀,不过你肯定在胡说八道,星宿老仙怎么可能那么弱!”
她从小在星宿海长大,见到的最强者,就是丁春秋……现在是林远。
事实上,这段时间她见识到的高手不少。
无论是她的亲生父亲段正淳,还是乔峰,都是远超丁春秋的高手。
更别提让乔峰主动认输的林远。
可她并不觉得丁春秋太弱,而是认为这些人太强了,强得有些离谱。
她费尽心力讨好丁春秋,又从丁春秋那里逃出了神木王鼎,想要练成绝世毒功。
付出了这么多,又被星宿派的人追杀。
如果丁春秋真的是弱者,就如林远口中那般,是逍遥派小辈弟子,更是跟师娘李秋水有一腿、背后暗算师傅无崖子,最后还因为天赋不够,将北冥神功这样一部顶尖的功法修成了化功大法这样的残缺版本,更是靠毒为生……
如此种种,那她付出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本能地否认这一切,可她心底却是明白,像林远这样的强者,怎么可能随意说谎?
“林兄弟言之灼灼,必然不会胡说。阿紫,不许胡闹!”乔峰拱手道,“林兄弟千万别介意。”
林远摆摆手,“她信也好,不信也罢,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能把酒准备好,让我喝着开心就成。”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这丁春秋,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遇到了。”
乔峰看了眼阿紫,点头道:“星宿派的人找上来被赶走了,但明显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若真是丁春秋到了,便让萧某领教一番逍遥派的功夫。”
他现在本就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在林远身边照顾一下阿紫,若是阿紫真的被欺负,他也可以拼命一搏。
但他现在,却是对逍遥派来了兴趣。
而这样一来,他的人生轨迹就有了变化,至少没什么可能再与女真部落有什么关系,更别提成为辽国的南院大王了。
林远笑道:“那到时,便辛苦乔帮主了。”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口,而在窗外对面的一个窗口,一个八撇胡子的汉子后背一凉。
‘他不会发现我了吧?’
他是星宿派弟子,之前那大师兄虽然带人离开了,但却把他留了下来。
为的,便是随时透露林远一行人的行踪。
他是星宿派中隐匿功夫最好的,之前虽然被林远和乔峰的大战吓破了胆,但如果只是暗地里跟踪,他还是有这个胆量的。
比如现在,他就离得稍远。
不需要探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只要确认他们不脱离视线即可。
可林远那眼神,哪怕是从窗户缝隙中射过来,却依然让他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全身发凉。
‘妈的,怎么可能这么邪门!’
第二天一早,林远三人便出发往天山而行。
这里离天山不远,但也不近,至少好几百里的路程。
林远现在是来享受生活的,并不急于一时,自然不可能用轻功赶路,也不会骑马。
在山冲关弄了一辆马车,三人便慢悠悠地往天山而去。
乔峰做了半辈子的丐帮帮主,还真没怎么坐过马车,最近一次,还是阿朱受伤之时,为了照顾阿朱才坐的。
再瞧瞧林远。
就跟个奢靡享受的世家公子一般,半倚在马车内的毛垫上,面前摆着放满瓜果的小桌,手中拿着阿紫加了料的酒,好不惬意。
‘这样的人,是怎么把武功练到如此高的地步的?’
乔峰扪心自问,总感觉世界观受到了挑战,但他也没说什么。
现在的他,正处于迷茫期。
坐马车就坐马车吧,反正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可以做,可问题是,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小姨子啊?
砰!
“你别太过分了!”
阿紫一巴掌拍在小桌上,力道之大,差点把瓜果全都给振倒一地。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也大概摸清了林远的性子。
这是一个很随和的男人,虽然强势地将她束缚在身边,但并没有太过火的举动。
比起动不动就要用毒‘体罚’弟子的丁春秋,以及那些心性狠毒、丝毫不讲同门之宜的师兄弟们,却是好得太多太多。
可也正因如此,让她面对林远时,没有昨天那般小心翼翼,都敢拍桌子了。
林远放下酒杯,似笑非笑道:“你这酒的确是没什么味道,看来你炼毒的功夫还是不到家,要不用神木王鼎试试?”
阿紫瞬间双眼飘忽,心虚道:“什么神木王鼎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晚我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明白我对逍遥派的传承很清楚,同样也很清楚星宿派的一切,你因为什么事而逃出来,同样瞒不过我的眼睛。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们眼中的神器在我看来,就是一件还算勉强过得器的东西而已,如果不能让酒的味道变得有趣,还不如一辆马车实用。”
阿紫听了气愤不已。
她花费了大代价偷来的宝物,在林远口中却如此不值一提?
可她还没有办法反驳,因为林远的强大,足以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那我就用神木王鼎试试,到时候,就怕你不敢喝!”
气急的阿紫直接下了马车,找到一个地方开始使用起这件道具。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露出一只六寸来高的小小木鼎,深黄颜色。
木鼎彤琢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似玉,木理之中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