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敬宗带着颜白去了用水泥浇灌出来的泉州府库时,两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钱、珊瑚、宝石、香料,这是泉州城近几年来的税收,不说有多少,满满当当的一仓库,让人看到了希望。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被朝臣称为荒野之地的税收,不靠田税,不靠户税,仅仅是商税就能达到这个地步,
咱们真要把这些运回长安,定有人会说,咱们两个为了政绩,在泉州挖地三尺,搜刮泉州百姓。”
颜白抓了一把香料,放到鼻尖前闻了闻,笑道:“好地方人人都会喜欢的,准备好吧老许,今年年初朝会结束后定会有御史来。
不光有御史来,我怕那些无孔不入的世家也会派人来,那时候才是泉州最难的时候,光凭我们两个人是玩不过他们的,”
许敬宗搓着手心里光亮的贝壳,轻笑道:“世人都喜欢不劳而获,遇到好地方都想往自已怀里搂一把。
从贞观十年,到如今的贞观十二年,马上就实打实的三年了,在岭南之地待了三年,我也就回了一次长安。”
“嘿嘿!”
许敬宗发出淡淡地轻笑:“在这里你我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一片野草丛生的谷地,变成了如今屋舍林立的泉州新城。
再过两年,这里的屋舍将会一眼望不到头,这里的茶山将会郁郁葱葱,这里虽然是朝廷羁縻岭南各部的跳板,但这里也是我的梦!”
说着许敬宗慢慢的眯上了眼睛:“泉州城的海浪大,山中也多山魈,每年都会死几个人。
世家子弟,御史官员头一次来南方,水土不服是必然的,不死几个,想必都以为泉州是个养人的地方。”
颜白没有想到许敬宗杀性如此之大,把手里的香料放了回去轻声道:
“写折子吧,走少府监,不过三省,把这些提前告诉陛下,我担心晚了,别人都把局布好了,如今虽有不美,但事情本来就是留点缺憾的好。”
许敬宗诧异道:“让我写?”
“嗯,我懒得写!”
许敬宗看着颜白继续道:“你可知道,这是功劳,这是政绩,你让我写,就不怕我稍改措辞,把功劳全部揽在我的怀里?”
颜白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要功劳有用么?我还能升官?”
说着,颜白朝着许敬宗眨眨眼神秘道:“以后发达了对我颜家人好点,我看好你哦!”
许敬宗闻言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都说你心高气傲很难相处,现在看来你原来是那外冷内热之人。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许敬宗某一日真的发达了,一定会把颜家子嗣当作自已的晚辈来照看,以此来报答县公伯乐之恩。”
“你发誓!”
“我发誓!”
泉州的六月和长安的六月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泉州那边像是天破了一样雨下个没完,长安这边丁点雨没下,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热浪滚滚,汗流个没完。
夏收结束后裴茹就带着家里的一群孩子去了长安,明知道颜白不会在年中的大朝会回来,可裴茹还是希望自已的大郎能回来。
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自已。
每次去长安就是颜韵最开心的日子,庄子里面他早都看够了,可长安却是怎么都看不够,吃的多,玩的多,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