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有这五百万贯钱财,大明宫之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这是中军的钱财,不是南北二路大军的战获,不是吐谷浑王城伏俟城都战获,这个钱就该属于内府,属于皇室。
怪不得朝臣总是不断地谏言,说什么太子在外近乎一年有余,大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要派监军云云……
原来,由头在这里啊!
开心的李二冲到书房,从案桌上找出数封密奏,当着李承乾的面念道:“金郁南弹劾颜白不遵王命,纵容将士烧杀抢掠。
王中奇弹劾颜白目无王法独断独行,怪不得啊,怪不得,他们这是没从颜白那里获得好脸色吧,颜白是没有把战获,战功统筹之权交给他们吧?”
李二把折子扔在地上,忽然对李承乾笑道:“太子,这些战获都是颜白缴获的吧!”
李承乾赶紧把嘴里的面咽下,直言道:“自然,孩儿不能亲自带兵上阵,这所有的战获自然都是宜寿侯自统领中军以来的战获。
而且,这里面大部分的财货都是那死于赤海城的辅兵一点点的捡回来的,都是程怀默,尉迟宝琳等将领带着人马从吐谷浑残余势力那里用命拼来的。”
李二笑了笑:“宜寿侯对你真的没话说,不说五百万贯,哪怕他只上报一百万贯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这些钱稍微露一点就能俘获不少人的忠心,就能做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如今,他全部都给了你,可见他是真心的想让你在朝臣面前出一次风头,让你长长脸,有这么一个真心为你着想的人真好啊!”
李承乾看着空空的大碗,心满意足,伸手随意的抹了抹嘴。
长孙皇后见状,拿出手绢帮着李承乾擦着嘴角的油渍,笑骂道:“好的没学,学了一身的匪气,桌子的手帕是看不见么?”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轻声道:“钱财一事宜寿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从他当县尉开始,再到成为兵部侍郎一直都是如此。
西域一行,父皇特意找的宜寿侯带队,想必心里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说到底,这其实还是父皇对孩儿的关爱。”
李承乾话说的好听,李二闻言心里更是开心,笑骂道:“果然是一身匪气,油嘴滑舌都学会了,话说的这么好听,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李承乾站起身,果断道:“孩儿要高刺史,等大军班师回朝,孩儿要亲自问问他,我是父皇的孩儿,为何要诬告我造反?
孩儿想亲自问问他,问问他安得什么心?做的什么打算,此事不亲口问出缘由,不问出个一二三来,孩儿意难平。”
“好嘛,有了杀气,准了!”
说着,李二认真的看着李承乾道:“代国公没回长安之前,你不准杀人。”
李承乾咧嘴一笑:“孩儿知道,孩儿不杀人。”
于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开始了闲聊,两个人问,一个人答,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剪刀内侍提醒了三次,李承乾才依依不舍的和父皇母后做了告别,在薛仁贵的护卫下,李承乾从太极宫离开,前往东宫。
看着李承乾离开,李二满意的笑了笑,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满足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已经开始伸出幼爪,露出尖牙,准备捕食了。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美哉我少年大唐,哈哈,写的好,是很畅快,畅快啊......”
回到东宫,李承乾眼睛亮的吓人,简单地洗簌了一番后对着寇夫子道:
“寇护卫,去右武卫大营挑五百人,然后去高刺史府邸,就说,太子回来了,前来看望!”
寇夫子道:“殿下,有要求么?”
李承乾瞅着寇夫子道:“有,五族。”
王鹤年闻言赶紧道:“殿下,陛下那边?”
李承乾咧嘴一笑道:“父皇准了!”
“对了,王舍人,明早你起来早些,从府库多挑选些礼物,记住挑好点的,给无功先生还有南山先生送去。
这次楼观学上上下下全体亲迎,我是代管楼观学,情谊如此,那所有的学子每人赏一套笔墨纸砚吧,府库的钱应该够!”
王鹤年点了点头:“够的,今年虽然不是东宫举办运动会,但收益我那会看了,武媚娘子做了明细,数额不差,还比八年那次多了二千贯左右。”
李承乾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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