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哪怕他忽然眨眼,镜子里的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延迟。
镜子里的自己就是单纯的倒影,并非是他以为的少年。
勺子和这边的镜子应该不互通,勺子被挡住后镜中的世界会变成虚无,被困在虚无里面的人是无法自主在镜像世界里移动的。
少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阮清’淡淡的垂下眸,漫不经心的将手放到了水龙头下。
淅淅沥沥的水淋下,混合着他手上的血迹流入洗手池中,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伤口进水后,有些轻微的刺疼,但‘阮清’并不在意,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了。
血迹被洗干净后,露出了原本白皙如玉的手,也露出了那道被他自己划伤的伤口。
那伤口很小,就只是稍微破了点皮,看起来并不严重,甚至因为受伤泛着淡淡的粉色,在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肌肤映衬下,看起来有说不出来的......色气。
‘阮清’眸子半敛,隐下了眼底的情绪,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还剩下一个。
‘阮清’将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纤细的背影充满了淡漠无情。
......
任延庆并不知道其他几人已经出事了,他浑身散发着危险,快速的在楼层间穿梭,一间一间的查找着少年的身影。
虽然觉得任清不会伤害少年,但是那股力量强大到了恐怖的程度,他尝试了将近两百年都没能控制,他不信任清十几年就找到方法了。
更何况,被那股力量侵蚀的任清早已不算是他了,而算是......‘神明’的一部分。
任延庆不敢赌‘神明’会对少年心动,也不敢赌‘神明’不会伤害少年。
必须要尽快将人给找到。
任延庆跑着跑着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他看向不远处的人影,眼底的杀意几乎快要化为实质了。
站在不远处的正是‘阮清’。
“下午好。”‘阮清’的语气就好似遇到了朋友一般,在普通的打着招呼。
但任延庆并不买账,他死死的盯着‘阮清’,“你到底想要什么?”
阮清闻言微微歪了歪头,轻笑着开口,“我说过了。”
“我想要你们死啊。”
‘阮清’说完直接就动手了,丝毫不给任延庆再说话的机会。
任延庆也只能放弃沟通,和‘阮清’打了起来。
因为顾及阮清的身体,‘阮清’压制着力量,实力大打折扣,对上任延庆有些吃力。
所以他只能边打边跑,想要找机会彻底杀死任延庆。
任延庆也没有放过任清的意思,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更何况被那股恐怖力量侵蚀的他,早就不算是他了。
那五人以为他是得到了什么东西才没有变成怪物的,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那个陵墓里飘荡的黑色雾气根本就不是雾,是那股恐怖的力量,属于‘神明’的力量。
在陵墓里呆的越久,就越会被那股力量侵蚀。
那几人比他幸运多了,才在陵墓里呆了几小时就逃出去了,没有被黑雾侵蚀的当场异变。
可他不是,他选的那条路是通往‘神明’沉睡宫殿的路,也是最危险的路。
就连黑雾都是其他路的数十倍。
他在陵墓里垂死挣扎了整整三天,早已被黑雾侵蚀的不人不鬼的。
哪怕是离开了陵墓,他也活在无法摆脱的痛苦中。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两百年,他才找到了解决和缓解的办法。
那就是将被侵蚀的那部分灵魂分离出来,再次封印到‘神明遗址’。
也就有了任清的存在。
任清是他,却又不是他。
从他将任清分离出来了,他们就只可能是死敌了。
任延庆下手招招狠厉,两道身影渐渐往楼顶的方向移动了过去,最终两人出现在了天台。
‘阮清’再怎么压制力量,嘴角也流下了血迹,显然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他不再和任延庆纠缠,而是顺着任延庆的攻击往后跃到了天台的边缘。
小区的十栋大楼之间是互通的,可以通过连接大楼的走廊去往任何一栋楼,但是这十栋楼的天台却是独立的,相隔的距离并不是很近。
‘阮清’已经没有路可以跑了。
但任延庆没有放过任清的意思,想要趁机将他逼出少年的体内。
然而‘阮清’并没有躲的意思,他朝任延庆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
人类的身体有极限性,天台到一楼的距离绝对不是人类的身体能承受的。
就算是厉鬼瞬移,瞬移的那一瞬间,也不是人类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