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对待亲人,要像春天一样温暖,但对敌人,必须要心狠手辣,让他们不敢再犯。”
碎骨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疯狂的双眼看向米莎:
“你还记得吗?”
“什么?”
米莎有些疑惑。
“他们来抓我的时候,我被硬生生地拖出家门……我看见妈妈她紧紧地拽住了我的手……你亲眼见过的……”
碎骨摘下了手套,挽起了袖口,露出了几道像胎记一样颜色的线条,那正是母亲留下的,当时她的指甲深嵌肉中。
“不……不……”
米莎有些恐惧地退后,却被石头绊倒了,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双腿,把头深埋腿间,呢喃道。
碎骨靠近米莎,他不再看着手腕上的痕迹,而是对着米莎轻声说道:
“还在逃避吗?姐姐!他们手中的警棍殴打着妈妈,妈妈死都不愿意松手,她连痛都没有喊过,一直在苦苦哀求,但他们是无情的,洁白的雪地中多了一条血路,而我的手腕上多了几道刻骨铭心的伤口,但我的手不觉得痛,只有心在痛。”
碎骨脸上流下几滴眼泪,眼泪滴落在地上的铳上,滴落在扳机上。
“要是整合运动能早一点出现,要是感染者能早一点反抗,我们感染者就不用遭到这么多苦难了。”
米莎一直在摇头,把眼泪抹在腿上:
“我……我……我不敢……我……”
还没有说完,再一次泪奔,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给弟弟买的新笔和作业本放在桌上,盒子里装着庆祝弟弟第一次上学的新衣服,她躲在衣柜里,也是像现在一样,把头埋在腿间,听着外面的哭喊声,和叫骂声,还有一阵阵棍棒敲击的声音,那是多么的刺耳,她想捂住双耳不去听那些刺耳的声音,却发现自己有四个耳朵,无论怎么捂,那些声音都会传来,刺入心间。
等外面安静之时,她才敢出去看一下,门前的景象,是她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景象,纵使深埋心底……母亲无力地趴倒在地,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路,洁净的雪地中,血路是那么的刺眼,连雪都染红了。
“会好起来的,一切会好的,我不会怪你的,我还要庆幸你没有出去,不然我就只剩一人了……那个时候谁又有勇气呢?但现在,整合运动给了我勇气,让我有勇气对他们出手。”
碎骨用手套抹去了米莎脸上的泪水,米莎愣愣地看着碎骨,看见了他眼神中的安慰。
“碎骨……”
“你可以选择,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即使你选择相信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加入整合运动,但你是感染者,无论怎么选择,我们都会为了感染者的自由而战斗到底。”
“可你们……毁了切尔诺伯格…,让许多无辜的人死去……”
米莎泪眼朦胧地看着碎骨。
“无辜?他们可不无辜,切尔诺伯格实行隔离制度时,有谁站出来反对吗?在我们被拖去矿场,在乌萨斯把我们丢在矿场和冻野中,任由我们在寒冷中死去时,有人反对过吗?”
碎骨有些气愤,一个跺脚,把脚边的泥块跺碎,尘土飞扬。
“有谁站出来反对过?”
“你忘记了吗?无动于衷的邻居,看热闹的街坊,他们有反对过吗?他们眼里带着庆幸,庆幸那些军警帮他们排除了一个隐患,死人而已,乌萨斯没有哪天不死人。”
“切尔诺伯格冷眼看着我们死去,不是,是他们乐意看着我们死去,切尔诺伯格就是一座应当毁灭的城市。”
米莎看着愤怒的碎骨,怯怯地说道:
“我也遇到过帮助感染者的别人,他们……”
米莎还没有说完就被碎骨打断了:
“罗德岛?明明是感染者,却帮助龙门,伤害我们?”
“……”
米莎有些沉默。
“杀死我们的同胞?残害我们的兄弟?”
“不……”
米莎摇头。
“你之前看不清,那现在已经看清了吧……”
碎骨大声地说道,看着已经胆怯的姐姐,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头对着米莎伸出手:
“……对不起,我太生气了。”
米莎把手掌放在碎骨手上:
“没事……我理解你……碎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