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虎目盯着他:“你是谁?”
那人呵呵一笑:“少将军,听不出杂家的声音吗?”
随着那人揭
“赵……总管?”蒙毅愣住。
来人赫然是赵高。他微微拱手笑道:“蒙将军,诸位,陛下命小人携带手书而来,便是为了提防此事。”
蒙毅皱皱眉,下一刻一把夺过来展开,上面的确是女帝手书,盖着大印。
“父子之说,朕知道,好好打仗。”
就这一句话,蒙毅直接傻了眼,师傅的身份传言已经足够他震惊莫名了,女帝这手书更是让他懵圈。
曾静道:“此事有诸多内情,不过,英王此刻只是为了扰乱军心罢了,证据并不充分,诸位,就当它惑乱谣言处理即可。”
在场众人虽然万分迷惑,但都是江凡死党,再加上有女帝背书,很快就压下疑问和震惊,稳定住心神。
赵高微笑道:“陛下和王爷深谋远虑,早就考虑到英王会有此一招,诸位,莫要分心,眼下还有硬仗要打呢。”
于是,在女帝预见之下,这场风波并未引发任何动乱。只是许多人心里却埋下了一颗迷惑的种子。
女帝说知道,却并未承认,也未曾否定啊,事实究竟如何呢?
但众人马上就顾不得考虑了,因为新任大战总指挥申屠礼已经下令,备战。
九月二十二,昨天的爆炸性消息还没消化掉,英王继续出手,第二个重磅霹雳在众人头顶炸响。
平皇昏迷前曾写下密诏,证实了太子欲谋朝篡位之野心!
此密诏经泰岳验证属实,故此,泰岳立即颁布法旨,明正太子罪行,并勒令太子援军三日内退兵,否则圣城军将起兵平乱!
太子罪证坐实了啊。
虽然密诏大家没看到,但泰岳什么地方,既然敢颁布法旨,就说明此事假不了。
太子,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一时间,所有得到消息的人无不义愤填膺,振臂声讨。
而英王一方的声势此刻已经壮大到极致。
与此同时,所有的战斗停止了,最终时刻指向了九月二十五,是太子援军退去,英王荣登大宝,还是双方彻底撕破脸,展开最终大战决定江山归属,那天,将成为决定性的时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严阵以待,气氛压抑到令人不敢喘气。
但暗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动静正在发生。
而这时候,晋王大帐,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两本小册子和英王那道檄文一言不发,死寂足足持续了一盏茶,杨玄衣才耐不住。
“王上,事情巨变,我们到底如何从事?”
司马棘依旧盯着三样东西,缓缓开口:“江凡那边,什么反应?”
“军队出现骚乱,但不大,且并未持续多久,山上太子府,没有任何回应。”
司马棘点点头:“玄超将军可否抵达?”
“已经到了,带来五千精兵。我们到底投向哪一边?王上要立即决定啊,晋南起事的消息一旦传来,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
“回旋余地……”司马棘喃喃低语两句,霍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回旋什么!依计划行事!”
杨玄衣吃惊:“王上,江凡的身份一旦坐实……”
司马棘淡淡道:“杨将军,你可知道墙头草最强的是什么?”
杨玄衣愣了下,对他在这个时候探讨这些有点迷惑。
司马棘轻轻嘘口气:“墙头草,众人所不齿。但世人可知,墙头草立于高处,饱受风吹,却始终不倒,概因它最懂得感受风,尤其是暗藏的风。我司马棘,就是世人眼中的墙头草,但潜藏的风,我感受到了,英王……自以为聪明,殊不知,这反倒更让我坚定了信心,派人,去江凡那边吧。”
杨玄衣还没说话,忽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不必派人了,赵高请见晋王。”
司马棘愣了下,下一刻,目光释然,摇头慨叹一声:“厉害。”
看着眼前微胖的秦宫第一太监,司马棘竟然缓缓站起身:“赵总管,司马棘赔礼。”
他不但站起来,而且说出赔礼这两个字,让杨玄衣很是惊讶,他可是堂堂晋王,而对方,不过是个太监罢了。
“王上!”
司马棘微微摆手:“杨将军,速去见玄超将军,告诉他本王旨意……”
他眼神坚定:“秦晋之好,天下皆知,一旦开战,全力驰援盟友!”
杨玄衣虽然万分不解,却也不能违背司马棘命令,只好退出大帐。
赵高眯起小眼睛,一甩拂尘,拱手深施一礼,面色从容淡定:“赵高不敢当。今朝,只谈国事。”
司马棘微微一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赵高近前:“此物绝世不凡,但惟有公公者可用之,一点浅薄心意,希望赵总管不嫌弃。”
赵高目光略微扫了一眼,下一刻竟然眉开眼笑:“晋王赏赐,赵某就不推辞了,谢过。”
司马棘这才嘘口气:“其他之事,日后再谈,今日,便谈谈国事。”
赵高淡淡一笑:“我来了,您就知道我家殿下的意思。”
司马棘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麻烦赵公公回禀贵主上,秦晋坚如磐石。”
赵高点点头:“那么,就请王上听风而动。”
司马棘眼睛一眯:“风,将何起?”
“我王说,殿下最知风,不必问。”
司马棘深深叹口气:“逍遥王……知己也。”
赵高微微躬身:“外臣,告辞了。”
司马棘伸手示意:“不便相送,赵公公,请。”
赵高笑着收起那盒子,缓步倒退着离开。
见他出去,司马棘才敛起笑容:“……区区一太监竟也如此人物,秦国啊……秦国……”
与此同时,旱魃军大帐中也出现了一个人,钟厚德。
面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丑将军,钟厚德淡定抚髯:“两位将军,可明白旨意?”
“那有啥不明白!”胖女子大手啪的拍在案台上:“干就完了!”
瘦女子捏着尖如刀锥的下颌,咯咯笑着:“我们可等了很久呢,这场仗,宰辅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