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容望着狼狈逃走的老头,心中感到了失望之极,向王家走去。
在外国和青国大城市的时候,身边许多都是志同道合、热血之青年,也正是这些让冬容对革命的前途充满着希望。
可是,如果这片土地中所有的人都像老头、小八那种人的话,革命真的会有出路吗?
支持自己革命的动力的方向在哪里,冬容又充满了迷茫。
回到赵家后,看见守在房屋外的马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里的人都没有革命意识!”
马政之前自己就曾经了解过这些农民,得亏是待在这里,所有人都经常见过自己。
可就是这样,马政想要去更深入的了解,还是有一点难。
不过冬容可以主动去了解那些农民,也算是迈出了实践的第一步。
马政也早已经料到大概可能是这种情况,用官腔说:“说说看。”
冬容用官话说着:“王家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居民的成分也基本上都是农民,在这里我找不到任何跟革命的力量有关的。”
马政没有反驳他,毕竟就连自己和他们接触也和他这般差不多。
于是拿来了一张椅子,坐着说道:“能具体分析一下吗?”
冬容说:“王陈两家,皆是统治阶级的得利者,不愁吃穿,而且还能获利的前提下,这种人很少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和我们一起进行革命。”
“相反的,这里这么多农民,和统治阶级的利益阶层不一样,他们就算吃饱了也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进行革命斗争。”
“不可一概而论呐。”马政示意说,“农民虽然消极,但也极少的部分是开明的,而这些开明的部分不正是你们所要吸纳的人吗?”
“你所留学的时候,你应该也或多或少的接触过这种家庭吧?若是你对他们采取着排斥,你会不会也把你的同志推开?”
冬容立刻醒悟过来,说道:“我明白了。”
自己之前因为是下一任家主,所以身边有许多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资源,出国所接触的那些出自农民家庭的留学生,也以为那些农民和自己差不多,顶多也就差一点。
“我在路上接触过一个名叫小八的农民,别人不管怎么嘲笑他,议论他,他都不还嘴,即使是饿着,也不愿意去偷去抢,但是他绝对没有革命精神。”
“在路上我也遇到了几个,可是我看他们就是和其他民间小团伙的流氓一样,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们支持革命。”
想到这,又突然想起那些出自农民家庭的一个学生:“我以前也接触过一些农民家庭的学生,他们大都是讲义气的。”
“还有那一些反青复明的义士,都是对这个统治阶层的不满以及反感,所以他们这种人又十分支持革命。”
冬容又说道:“我在饭店也了解过,有一些农民他们会拿出他们仅有的积蓄,在饭店的组织下去赌博,我把他们归为另一类人。”
马政说:“把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归为一类也正常,不过,开酒店的人是商人,不是那种泼皮无赖。”
冬容很聪明,把王家庄的人分为了几类人,一类是和小八一样只求温饱,为人又老实,另一类则是王陈这种地主和饭店老板。
冬容没有明确阶级观念,只是从利益角度去思考,小八、王狗、老头归为了未受益者,地主和饭店老板归为受益者。
因为私下开设赌场,上面肯定有官员在背地操控。
“他们这种人利益确实不一,革命主要做的就是从基层连根拔起,打击一切旧社会的力量,支持正常的商业运作。”
“像饭店老板那种人,虽然不如地主,但是在农民眼中却是人上人,因为有开设赌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