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案子继续审理。
在牢里待了一夜的周氏脸色十分难看，脾气也暴躁，对堂上的三位大人说：“今日必须还我清白，我要回府！”
“那还要夫人肯配合，我们也想尽快查明真相。”韩尚书看着抬上来的王妈妈，“经过了一晚上，你可想明白了？若如实交代了是谁指使你毒哑下人，还有轻烟失踪一事，本官也就不用对你动刑了。”
王妈妈趴在地上，身上的伤没有人给上药，一动就钻心的痛。
听到“动刑”二字，王妈妈惊恐不已，但看着前方周氏的身影，咬了咬牙道：“大人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还是昨日那句话。”
“本官念在你也有些年纪了，再动刑很可能真会要了你的命。本官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周氏担心这番话会令王妈妈动摇，急忙开口道：“你明知她受不住大刑，还要对她严刑逼供。你们就是在草菅人命，我要到圣上面前告你们！”
“本官正是因为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才一再地给她机会。夫人既然担心，也不妨劝劝她。”韩尚书好声好气道。
“我劝什么？明明就是没有的事，你们非要听到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才满意吗？”周氏近乎咆哮。
“夫人且冷静，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查清楚当年陆大人生母的死因，以及失踪的轻烟究竟在何处。”
王妈妈撑着身子坚持道：“那四名下人是因为偷窃府中财物，奴婢按规矩处置，不关夫人的事。轻烟姑娘的失踪跟夫人更没有关系，三爷去西州前为了她去威胁过夫人，夫人不可能去触霉头。”
周氏点头，“没错，这就是事实。”
见她们主仆二人不松口，韩尚书低声跟另外两位大人商议着什么，陆司衡出声道：“大人，我找到了新人证。”
韩尚书立即转过头来，“既有新人证，那就赶快让他上堂来。”
案子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总不能真把忠靖侯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婆子给打死了。韩尚书盼着陆司衡找来的新证人能带上来有力的证据。
众人望向门外，进来的是一名素衣女子。
周氏睁大眼睛，“你不在府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堂下何人？”韩尚书问。
贺氏不顾周氏的目光，上前行了一礼，答道：“回大人，我是陆文琛之妻，贺氏。”
陆文琛阴着脸过去一把拽住贺氏的胳膊，“你一个妇人来公堂作甚？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贺氏吃痛，甩着手没能将他甩开，抬头看着他说：“妇人怎么了，我是来作证的，你放开我——”
“大胆陆文琛，还不将手松开！”韩尚书拍着惊堂木道。
陆文琛咬着后槽牙在贺氏耳边小声警告，“别忘了你是谁的人，有些话不该说的就把嘴给我闭紧了！”
说完他才松开手，眼神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对上他的目光，贺氏的心跟着一颤，嫁进侯府这几年，她按照母亲的叮嘱，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然而所有的付出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久久未有身孕，夫君这两年对她越来越冷淡，婆母更是明里暗里对她冷嘲热讽。
想到陆文琛做的那些事，贺氏的眸光冷下来。
陆文琛察觉到她的变化一愣，她平日里都是一副温顺贤淑的模样，何从用这种眼神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