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芙从医馆拿了药回来,亲自去煎药。
正出神时,董敬棠来到她面前。
“阿芙,告诉爹,你师傅是如何说的?”
董嘉芙连忙从矮凳上起来,“父亲猜到了?”
“如果真如谭郎中说得那么简单,他的神情便不会那般严肃,你刚才也不会眉头紧蹙。”
董嘉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她皱眉了吗?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母亲的病情,还需要告知父亲才是。
“母亲的病的确只要将体内寒气逼出来就好了,可寒气已侵入母亲的肺腑,需要尽快想办法去除寒气。否则……”
董嘉芙微微一顿,“否则将会折损母亲的寿元,且以后日日离不得汤药。”
董敬棠闻言身子晃了晃。
“父亲——”董嘉芙伸手去扶。
“我没事,”董敬棠低着头摆摆手,“都是我害了她,要不是受我连累去那漠北苦寒之地,她就不会有事……”
看到父亲弯下的后背,董嘉芙鼻子一酸。
“母亲常说一家人就要荣辱与共,福祸相依,父亲不要自责,这一关我们陪母亲一起渡过。父亲放心,我和师傅一定会找到帮母亲尽快去除寒气的法子,不会让母亲有事的。”
董敬棠抬起头,眼睛都是红的,“阿芙,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辛苦你了。”
董嘉芙牵着嘴角一笑,“没事的父亲,我们一家经历过那么难熬的日子,这次一样打不倒我们。”
“好孩子。”董敬棠拍着她的肩,满是欣慰。
药熬好,董嘉芙神色如常地端着药回屋。师傅还没有想到办法,只能先开一些寻常驱寒的药,稳住病情。
“母亲喝药了——”
徐意婉闻到药味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母亲趁热喝,没有那么苦。”董嘉芙把药递过去。
“记得你小的时候为了哄你吃药,我是想尽了办法,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了。”徐意婉笑着接过来,闭上眼一口气将药喝干净。
“来,漱漱口。”董敬棠紧跟着给她送来水。
徐意婉又喝了几口水,抬眼见三个人齐齐盯着她看,忍俊不禁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谭郎中都说了,只要喝药慢慢调理就好,又不是什么大病。”
“是,母亲放宽心,好好调养。以后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能瞒着我们,看到您咳血,阿芙都要吓死了。”董嘉林夸张地说道。
“行,都听你们的。”徐意婉突然想到远在溯州的董嘉柏,叮嘱道,“这件事不要跟嘉柏说,免得他在那边干着急又回不来。”
董敬棠颔首,“我们都知道,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
寒气在徐意婉体内一天,就会有伤她的肺腑,需要赶紧找到医治之法。
董嘉芙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将她和崔祈彦的事往后搁置。
两日来谭郎中带着他们几个翻遍医书,终于找到了去除寒气最快的方法。
“董丫头你看,这是雪灵草,”谭郎中把医书上画的一株药草拿给董嘉芙看,“只要用它,再配合其他药草,就能治令堂的病。”
董嘉芙大喜过望,“太好了,那去哪里能买到这种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