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老夫人和秦芳穗两人。
秦芳穗往老夫人身前靠了靠,一脸关心道:“老夫人,您针灸几日了,感觉怎么样?”
老夫人自己也数着日子,“今日正好是第十天了,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董姑娘刚才在给您施针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单看她的手法的确很娴熟,可是穗儿还是不免担心。她学医的时间尚短,会不会只学到了表象,还未学到精髓?为了您的腰疾能彻底康复,您要不要考虑换个人?”
老夫人闻言直接摇头,“治病的法子是他们想出来的,现在换人不会比那丫头更好。”
“当然不能换成旁人,她的医术不是跟一个郎中学的吗,老夫人何不用那位郎中?”秦芳穗悄悄观察着老夫人的神情。
老夫人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穗儿,你心里对董丫头是不是仍有介怀?”
适才两个人说话时,她就觉得穗儿有些反常,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此刻仔细一想,穗儿对董家那丫头似乎带着敌意。
此话一出,秦芳穗的心不禁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只顾着找董嘉芙的不痛快,竟然让老夫人瞧出了异样。
“怎么会,老夫人您误会了。”秦芳穗笑着说道,“我对她并无介怀,只是对她的医术没什么信心,怕她不能治好您的腰疾。”
“不是就好,”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真怕她对祈彦改口一事耿耿于怀至今,“我觉得她挺认真的,本来就算让她师傅来也一样是五成把握,即便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不是她的错。知道你是替我担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董嘉芙到底有什么本事,这才几日的工夫,就让老夫人如此信赖她,如今提到她也不再是从前那般神情。
秦芳穗深知此时不宜再继续跟老夫人唱反调,便顺着她的话道:“既然您相信她,穗儿也愿意信她,希望经过这次医治能让您永不再受腰痛的折磨。”
“好孩子,你有心了。”老夫人顿了顿道,“穗儿,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了,对于你的亲事,你是怎么想的?”
秦芳穗听了一怔,低声道:“自上次跟彦大哥定亲的事无疾而终后,我就再没想过这件事。”
“唉,是我们家误了你。”老夫人愧疚地叹息。
“您别这么说,这事不怪彦大哥,不怪任何人,是我没福分罢了。”秦芳穗垂眸。
此番话让老夫人顿时心疼不已,扭过身子来拉起她的手,“傻孩子,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要说没福分也是祈彦那臭小子,错过了像你这样好的姑娘。”
秦芳穗红着眼睛一笑,那种无助又强撑的模样,越发惹人怜惜,让老夫人心里对她的愧疚不减反增。
“你要是不嫌我这个老婆子多管闲事,你的亲事就由我帮你,定会给你寻一个比那臭小子还要好的夫婿。”
在这京城之中,还有谁能在各个方面比得过彦大哥?
秦芳穗心中暗讽,不露辞色道:“老夫人还在治疗腰疾,在这种关键时候,穗儿岂敢让您为我的事分心?”
她的懂事使得老夫人更坚定了帮她寻一门上佳亲事的心。
“我的老毛病好与不好左右不过最多还有二十天,不影响正事。”老夫人看着她问道,“穗儿,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