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崔雅滢拉着董嘉芙跟她坐在一起。
“阿芙,谢谢你愿意去给祖母诊治,你不知道我今日见到祖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真是吓坏了。”
董嘉芙轻轻摇头,“这是医者本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还要谢谢你送给我的生辰礼,没想到你还记着。”
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告诉崔雅滢自己生辰的事了。
“当然了,这个生辰对你来说意义不凡。对了,那几匹布料你还喜欢吗?”
“嗯,花色都很好看,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在路上三人闲聊了几句,董嘉芙还问了大夫人一些老夫人腰疾的情况。
到了定国公府,董嘉芙下车,仰头望着大门上的匾额突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她在这里三年,出入都是走的侧面,从没有自正门进去过。
“董姑娘,请进。”大夫人笑着对她说。
董嘉芙收回视线,转头寻找她的药箱,看到药箱在崔祈彦手上。
“世子,药箱给我吧。”
“我也要去寿安院,走吧。”崔祈彦提着药箱走在前面。
大夫人和崔雅滢两人见此情景呆了一呆,随后带着董嘉芙进府。
他们来到寿安院的时候,赵姨奶奶等人都还在。
看到董嘉芙进来,几人脸上除了惊喜还掺杂着一些别的神情。
董嘉芙没心思去过多探究,也没有那个必要,她只是来给老夫人治疗腰疾的。
她从容地走到床前,朝老夫人行了一礼。
时隔一年多再次见面,老夫人有片刻的晃神,随即稍稍抬了下手吩咐:“你们都出去吧,不用守在这,明惠一个人留下就够了。”
二夫人还有些不想走,“母亲就让我们在这守着您吧,儿媳实在不放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姨奶奶沉声打断,“有什么不放心的,能治的人都来了,你在这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打扰到你母亲诊治。都出去。”
看着赵姨奶奶从自己身前走过,二夫人眼神不屑,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赵姨奶奶是二老爷的生母,算起来便也是二夫人的婆母。虽然她只是老国公爷的妾室,但老国公爷除了嫡妻,就只纳了她一个妾室,且生下一子。
老国公在世时,赵姨奶奶就恪守本分,从来没有任何逾矩之处,更没有那与老夫人争风吃醋的时候。
她原是老国公爷身边服侍的丫鬟,后来老夫人有孕,老国公爷某日没把持住,要了她。
老夫人得知后伤心了好一阵,老国公爷自知对不住她,在她跟前伏低做小,还说要把赵姨奶奶送出去。
到最后还是老夫人心软,又看赵姨奶奶一直是个本分的,这种事也不能怪她,就做主让她做了老国公爷的妾室。
赵姨奶奶对老夫人心怀感激,即使后来生下了二老爷,也还是如往日一样伺候老国公爷和老夫人。
老国公爷过世后,她在老夫人身边待了几年,便自请搬到偏院,从此很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