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进去拜会一下吧。”崔祈彦言道。
“请进。”
崔祈彦和董嘉芙跟着入内,季白和夏至守在外面。
屋子里有浓浓的汤药味,老太太在床上躺着,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三四岁的男孩。
谭皓走到床前,弯下腰,“娘,董姑娘来了,就是之前在我们医馆的那个董姑娘。这位是崔公子,是京城定国公府的世子。”
老太太闻言忙抬起手,“贵客登门,实在失礼,快扶我起来……”
董嘉芙上前一步,俯身道:“师娘身体抱恙就别起来了,我们又不是外人。在医馆之时一直没能来看望您,实在惭愧。”
老太太头发花白,也不知是否在病中的缘故,看上去要比谭郎中年纪大一点。
此时看着董嘉芙,老太太脸上带着笑意,缓缓道:“我常常听我家老头子和二小子提起你,说你生得好看,人又聪明,还是个学医的好苗子。今天总算见到你了,你有心了,为了我们家的事还特意赶过来。”
“师傅出了这样的事,我来是应当的。”
“快,给董姑娘和这位公子拿椅子,让他们坐……”老太太吩咐。
谭皓给老太太盖好被子,“娘,你先歇着,我带他们到外面说会儿话。”
“也好,别被我过了病气,快带他们出去吧。”
“师娘,您好好养病,千万别多想,师傅的事有我们,会雨过天晴的。”董嘉芙劝慰道。
老太太眼中含着泪花点头,“好孩子,谢谢你们了——”
“我们去外面说吧。”
谭皓领着崔祈彦和董嘉芙两人到厅堂中坐下。
不多时,那位年轻的妇人给他们送了茶水过来。
谭皓介绍道:“这是我大嫂。”
“多谢大嫂。”董嘉芙接过茶盏。
谭大嫂只是微微一笑,很快收了托盘进屋。
谭皓开口:“崔公子,我写信给你是想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重新调查此事,没想到你竟亲自来了。”
“事情有些复杂,我不放心,就向圣上请命来彻查。”崔祈彦正色道,“信里说的不多,你再将事情同我们仔细说说。”
“其实具体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年前那几天我去山上采药了,回来的那天爹和大哥已经被县衙里的人给带走,医馆也封了。”
回想起那日,谭皓依旧有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娘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我等到她醒来,确认她没有危险以后才敢去衙门问明缘由。”
“从杨县令口中得知,有个叫张实的人来医馆看病,我爹给他开了药,可第二天他竟死了。他的家里人说他是吃了我爹开的药后死的,就告到了衙门。”
“杨县令带人去张实家中,取了药方和药渣,确认一致。又让仵作验尸,死因是心悸而亡。”
听到这里,董嘉芙不由疑惑,“即是心悸,又如何证明就是喝了师傅开的药引起的?心悸的原因很复杂,凭什么就能这么快下定论?”
谭皓叹了口气,“杨县令找来了几个郎中看药方,他们众口一词,说药方中的一味药可以引起心悸。”
“哪一味药?”
“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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