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祈彦骑马往董府赶,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季白信中的内容。
季白在信中说,他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回营州又仔细寻了一遍,查到有人说云苓跟原营州参政的女儿很像,但那人获罪,女儿也死了。
季白就想着这肯定是巧合,世上这么多人,两个人长得像也不足为奇,在送回来的信件里就没有提及此事。
前些日子他辗转到了旸州,无意中得知原营州参政的女儿没有死,还同他们一家团圆了。他觉得蹊跷,想要瞧瞧这个姑娘。
但当他打听到他们的住处时,已经人去楼空。
季白又向周围人打探,被告知姑娘的父亲封了大官,一家人都去了京城。
季白拿出云苓的画像,询问这是不是那个被找回的姑娘。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据说那个姑娘极少出门。
不过令他惊喜的是,有人曾在街上见过云苓。
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看,季白不得不怀疑云苓就是那个原营州参政之女。
于是他连忙写了这封信回来。
崔祈彦的心到此刻都不能平静,原营州参政不是别人,正是刚入京上任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他的上峰——董敬棠。
原来那天他在街上没有看错,云苓真的回来了!
董家,徐意婉正跟董敬棠说着话,“我怎么觉着这个陆大人,对我们阿芙似乎并非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进京的路上我就瞧着他看阿芙的眼神不太对。你说他不会是喜欢我们家阿芙吧?”
董敬棠望了眼门外,“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你们男人就是粗心,”徐意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肯定是这样,不然他来我们家,为何还给阿芙带了东西?”
“大概是顺便吧……”董敬棠说出口的话底气不足,也开始犹豫起来。
徐意婉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焦急道:“不行,我等会儿要去问问阿芙,这个人可不是良配。”
“陆大人年少有为,姿容出众,怎么在你眼里就不是良配了?”
“这些有什么用?你也不想想他是内行处的人,行处做的什么事,老爷比我这个妇道人家更清楚。我可不想阿芙将来跟着他担惊受怕,那种滋味我尝过,决不能让我的女儿往后也过那样的日子。”
董敬棠无话反驳,漠北三年给她留下的伤害太大了。
徐意婉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而且你别忘了还有霁远,离开旸州前,方妹妹特意赶过来,话里话外都想跟我们继续结亲,你不会没听出来吧?”
“我知道,我也没说要舍了霁远选陆大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陆大人也是不错的。”董敬棠解释,他纯粹是站在官场的角度看人。
“他怎么样我不管,反正阿芙要嫁人,霁远和冯家才是最适合的。”
董敬棠无奈,“我们不是说好,阿芙的亲事不着急嘛,你怎么又开始急了?”
“还不是被那个陆大人搅了心神……”
徐意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孙管家从外面进来。
“老爷,外面有个姓崔的公子求见,说是跟老爷同在都察院任职。”
“他怎么来了?”董敬棠很快想到是崔祈彦,顾不上多想,吩咐道,“快快有请。”
徐意婉以为他们要谈正事,便回了内室。
董敬棠远远看到崔祈彦过来,起身相迎,“崔大人真是稀客,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