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祈彦看到了希望,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母亲把她送去了哪里?儿子要把她接回来。”
“你不能。”大夫人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为什么?”笑意转瞬而逝,崔祈彦痛心追问,“母亲为什么要送她走?她若是做错了事,母亲罚她便是,为何要将她逐出府?您明明知道我喜欢她,为何要瞒着我,眼睁睁看着我四处苦苦寻找她?”
这时崔钧也出来了,不悦地呵斥道:“你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大夫人拽了下崔钧的胳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对崔祈彦说:“是云苓求我放她出府的。”
事到如今,大夫人只能有选择的告诉他实情。
崔祈彦闻言一愣,“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
“云苓本就有意到了年纪便出府,此事你也是知道的。她不想做你的妾室,这点你更清楚。可你执意要纳她为妾,她没有办法才求到我这里来。”
这番话让崔祈彦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就算她真的求了,母亲为什么要答应她?您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儿子的感受?”
“你竟敢为了一个婢女质问起你母亲来了?”崔钧拧着眉怒气冲冲。
“这事你别管,”大夫人将崔钧拽到身后,平心静气地看着崔祈彦,“我正是为你考虑才答应了她,你留不住一个心不在这里的人,强行把她绑在身边,日后只会闹得家宅不宁。放下吧,如今她已如愿离开,你也该回归到正常生活上来。”
见崔祈彦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一具驱壳,大夫人心疼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在她没来府里之前,你一直都很好。现在就当从来没有过她这个人,把她忘了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国公府、我和你父亲、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我们都需要你。”
“母亲,”崔祈彦泛红的眼睛里蓄满刻骨的悲痛,“您是过来人,有的人真真切切地来过,就不可能说忘就忘。从小到大我从没有一刻忘记过我身上的责任,我读书习武,克己守礼,二十几年来未曾有过一丝懈怠。”
崔祈彦嘴角弯起自嘲的弧度,“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好出身,觉得我就应该这样。我也确实这么做了,甚至连妻子我都会娶一个能让您和祖母以及阖府上下满意的,适合做这定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人。只有云苓,她是我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唯一想要留在身边的。为什么连这一点您也要剥夺?”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大夫人的心,大夫人捂着胸口,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
崔钧连忙将她揽在怀里,想要训斥崔祈彦的话,此刻也说不出口。
祈彦有些话说得没错,他也是过来人,还是一个男人,大概最能体会他的心情。
当初他与明惠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即便是这样,明惠身为康王最宠爱的嫡女,为了娶她,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而今祈彦心仪的是一个婢女,想要娶做正妻是绝不可能的。不光是府里这一关,就是圣上也不会允许将来的定国公夫人是下人出身,更遑论外人的指指点点。
这些都不是一个丫鬟能承受得住的,到头来只会害了她。
好在祈彦还算清醒,只打算将她纳为妾室,他们也可以接受,遂了她的心愿。
可坏就坏在他不该对那个丫鬟用情太深,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就算是放在寻常官宦人家这也是大忌,何况他将来是要支撑整个定国公府的人。
大夫人低头擦了眼泪,缓了缓才从崔钧怀里离开。
“事已至此,你要怨就怨我吧。我把身契给了云苓,她已是自由之身,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你找不到她的,也别再去勉强她,若真为她好,就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崔祈彦摇着头一步步后退,“母亲既然不肯告诉我她的去处,那我就自己去找。我不能让她连句话都不给我留,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人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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