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谁说没有,”崔祈彦叫住她,“给我打水进来擦脸。”
“世子稍等,奴婢这就去打水。”
云苓端着药碗出去,心里默念:没关系,这是她身为丫鬟应该做的。
云苓跨出房门,就见季白、碧桃等人都围在外面。
看到她出来,季白第一个问道:“世子如何了,要歇息了吗?”
云苓摇头,“世子没事,让我去给他打水擦脸。”
几人听了齐刷刷露出惊讶的表情,世子以前从不用人做这些事,如今一受伤倒是连习惯都改了。
碧桃回过神来,从她手上接过托盘,“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世子休息。”
“我跟你一块去。”孟冬跟上来。
等两人走远一些,不知内情的孟冬小声问:“世子伤得很重吗?怎么都让人伺候起来了。”
“看着倒还好。”
“刚才问季白他也不说,世子身手那么好,为何其他人都没伤到,偏偏是世子受了伤?”这个问题孟冬想了一晚上。
两人来到侧间,云苓拿出盥盆边往里倒水边如实道:“其实世子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啊?”孟冬吃惊过后感叹道,“这样一想世子也挺可怜的,他那么喜欢你,你却不能留在他身边。”
“我要离开的事你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尤其是季白。”云苓叮嘱。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绝不会透漏半个字。”
云苓拿了一条干净的帨巾,端着盛有温水的盥盆回到卧房。
她将帨巾打湿递给崔祈彦,“世子请用。”
崔祈彦瞥了眼自己的右手,“我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用?”
他左手往床上一摊,“你来。”
云苓愣怔,真是见鬼了,怎么在他身上见到了陆司衡那种无赖样?
她收起情绪,上前蹲下身来,用帨巾仔细地给他擦着手,擦完左手擦右手。
她做得倒是心无旁骛,权当照顾一个病人。崔祈彦却有些心猿意马,无意间的碰触,她的手软若无骨。连她身上独有的,若有如无的淡淡清香,都在此刻放大,引得他心跳加快。
本来是气不过她刻意疏远的态度,故意让她做这些事来提醒她,不承想最后受煎熬的是他自己!
等云苓拧干帨巾再次过来时,崔祈彦动作迅速地将帨巾拿过来,在脸上擦了几把,随后又把帨巾扔给她。
“这里不用你了,下去吧。”
总算等到他这句话,云苓忙不迭道:“世子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接下来几日崔祈彦都在院里养伤,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总逮着云苓一个人使唤,一会儿让她沏茶,一会儿又让她拿东西,甚至还找了本兵书让她读给他听。总之就是让她一刻也不得闲,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
碧桃几人看着她忙里忙外,只能默默露出同情的眼神。没办法,谁让世子不准她们插手。世子喜欢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喜欢她就累死她?
这日云苓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暂时离开他片刻的机会,去外面的医馆找郎中换方子。此事本是露月去做的,云苓知道后拜托她将事情让给自己,想趁这个机会出去透透风。
露月见她皱着一张脸实在可怜,就答应了。两人先斩后奏,等崔祈彦再叫人的时候,云苓早就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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