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崔祈彦回到卧房就寝,云苓几人也从里面退出来,回各自的住处。
“云苓,你有心事?”路上,孟冬见她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云苓回头看了看没有旁人,便低声跟她说道:“世子嫌我自作主张,罚我绣荷包。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长这个。”
“啊?”同样头疼针线活的孟冬一脸同情,“你做了什么事,让世子用这个罚你?”
“世子要茶,我给换成了醒酒汤。”云苓垂头丧气道。
“就为这点小事?”孟冬惊讶过后又理所当然道,“世子说一不二,他应该是真生气了。”
云苓心想,他倒不是真生气的样子,不然也不会把醒酒汤都喝了,大概是要小惩大诫,让她长长记性。只不过她不会女红,小惩到了她这就变成了大惩。
“做荷包这事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孟冬只能干着急,“你怎么就给世子换了样呢?”
云苓追悔莫及,“我是听季白传话说世子在外头喝了些酒,天色又晚了,实在不适合再饮茶,所以就……早知如此,我就该老老实实听命行事。”
“都是季白坑了你!”孟冬愤愤地下结论。
“这事也怪不着他,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就怪他,他要是不说世子喝了酒,你怎么会改送醒酒汤?你明明是为世子着想,你跟世子都没错,错的就是他!”孟冬咬着牙,把错都扣到季白头上,大有去找他大打一架的气势。
云苓拉住她,“你可别为我去为难他,他更帮不上什么。世子说了让我亲手做,我自己想办法便好。”
两人回到屋里,孟冬直替她犯愁,“那我帮你做其他的活儿,你慢慢绣。”
云苓点头,“你放心,世子让我绣荷包只是对我的惩罚,又不会拿去用,做得不好应该也没事。”
指不定等她做好,他转手就给扔了。不过就算荷包最后的归宿真是如此,她也得尽心绣完,不敢糊弄那位世子爷。
“不说这些了,我们早些休息吧。”云苓拿起盥盆出去打水。
做荷包需要买布料和绣线等,昨夜崔祈彦特准云苓出府采买。
第二日一早云苓跟洛水打过招呼,准备出门。
“云苓,等等——”
听见有人喊自己,云苓转过身去,却见白英匆匆朝她走来。
等人到跟前,云苓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英性子冷,她也不是个会主动跟人结交的人,两人虽然在一起做事快一年了,但除了必要的交流,平时并没有太深的交集。
“我听到你要出府,能不能帮我给人带个东西?”白英说这话时也有些紧张,开这个口应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云苓想着带个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便应了下来。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东西拿来。”白英见她答应,脸上露出一抹少见的笑容,急切地掉头回去。
“不用急,小心些,我等着你。”云苓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不多时白英小跑着回来,将一个小包袱交给云苓。
云苓接过来感觉还是有点分量的,“要送去哪?交给谁?”
“百花楼里的彩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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