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祈彦轻笑出声,“看不出来你还挺懂门道。”
“奴婢瞎说的。”云苓赶紧解释,别再让他怀疑她妄自揣测他的心思。
“行了,这里简单收拾一下,别耽误了晚上的事。”崔祈彦站起来转身去了院中。
云苓绞着手中的帉巾,他做的决定真的很难让他改变,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真是太霸道了!偏偏她的身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这感觉太憋屈!
她心中憋闷,只能用力擦着房中的摆设,发泄情绪。
不得不说这种发泄方式,干起活来又快又不觉得累,一鼓作气干完,云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端着盥盆离开。
崔祈彦回来看到一尘不染的卧房,唇角勾了勾,想着带她来似乎也不错。
傍晚,季白敲响了云苓的房门,“该走了。”
“来了。”
云苓打开门出去,她换了昨日买的一套衣裳,品月色宽袖短衣配淡紫色曳地裙,随意挽了个四不像的垂髻,头上还是那支常戴的镂空银簪。
她的这身打扮实在算不上盛装,却让人移不开眼,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慵懒散漫的别样美。
云苓见崔祈彦望着她,眉心微蹙。她看不懂他眼中的含义,不由询问道:“奴婢可是哪里不妥?”
“你就没有别的首饰?”崔祈彦指着她,语速略快,“还有你这脸,也太素了些。”
季白眨着眼道:“不会啊,小的倒觉得云苓这样很好看。”
崔祈彦的眼刀朝他飞过来,他立马缩着脖子禁声。
“公子恕罪,奴婢只带了这一支簪子来,胭脂水粉奴婢平日里也不常用,”云苓期期艾艾地趁机说道,“奴婢去了会给公子丢脸,不如……”
“想都别想,跟上。”崔祈彦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直接将她的话堵住。
云苓忿忿地盯着他的后背,毫无威胁的拳头悄悄举起又很快放下,垂头丧气地赶上去。
当他们来到如意楼已是华灯初上,夜晚的峪州比他们想象的热闹。
如意楼是峪州最大的酒楼,来往人不少,看他们的衣着,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刚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几位客官可有预定?”
“怎么,没有预定就不能来了?”季白横了他一眼。
“来的来的”伙计笑着解释,“只是若没有预定,您要等上一会儿。本店客满,要等有客离开才能给您安排。”
“看不出来你们的生意倒是红火。”季白轻哼道。
“都是贵客们捧场。”
崔祈彦从容地四处看着,并不作声。
季白也不再跟伙计多废话,“我家主子是受严知州的邀约而来。”
“原来是严大人等的贵客,”伙计眼睛一亮,殷勤道,“贵客楼上请,严大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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